这就是现实的不公平,韦宝享受过一次特殊待遇了,简直是绿事直通车。
这回韦宝知道自己没有打通关系,不再有这种直通车坐,纯属是抱着来撞大运的心态,所以更加不关心主考是谁。他与这个熊大人,也没有任何的交际。
“小宝啊,那个主考好像是咱们上回考秀才的时候的那个礼部主事熊大人吧?没有想到这么有缘分,在这里又见面了。”吴三辅回头,轻声的韦宝道。
韦宝嗯了一声,“是他。”
因为吴三辅和韦宝站在这批辽西辽东赴考学子的最前面,紧跟着前面大名府的考生。
一名大名府的考生听见后面有人议论主考官,忍不住回头显摆自己知道的消息,轻声道:“这位主考大人叫熊文灿,新晋的礼部郎中。”
吴三辅随口哦了一声。
韦宝却被震撼了一下,因为他对熊文灿还是挺熟悉的,在现代就多次看过熊文灿的大名。
熊文灿发迹的非常晚,到了五十岁还籍籍无名,后来通过招降郑芝龙而名垂青史,大名满天下,这还不算,后来又在大明中原战场僵局,甚至呈现败局的时候,被大明朝廷紧急启用,招降了张献忠,这名气就更大了。
熊文灿(1575--1640年),四川省泸州市泸县云锦镇人,贵州永宁卫,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进士,授黄州推官,历礼部主事、郎中。
‘原来是熊文灿。’韦宝在心中默默重复了一下。
不过,震惊也不过因为对方是个历史名人而已,也不会太过震惊,毕竟韦宝现在连朱由校和魏忠贤都见过了,还有什么名人能让他吃惊很久的?
顺天府的佩刀衙役足有近百人,分立考场周围,显得很肃穆。
随着验证考生的工作不断推进,不再有人随便交头接耳,在这种场合,虽然考生当中绝大部分是家境富裕的公子哥,可这绝对不是随便胡闹的地方,再傻的公子哥也有数。
轮到吴三辅和韦宝他们了。
先是两名考官针对资料验证吴三辅的相貌和家世,籍贯,年龄这些,还有代表秀才功名的朝廷发放的牌子。
古代没有照相技术,验证相貌主要靠文字描述,文字形容五官啊,身材啊,形容有没有重大身体特征这些。
验证完这些,还有衙役搜身,这可比海关那金属探测仪要严格的多了,人家衙役都是直接上手,连老二都不放过。
韦宝被抓住关键部位,不由一汗,强忍着发火,有这么捏的吗?
不过想到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连吴三辅都不吭声,自己也别冲好汉了。
最离谱的是,光摸还不算,还有敞开衣襟让看里面,甚至还得脱靴脱袜子,把裤管撩起来,就差没有全-裸。
“这个是什么?”一名衙役拿着韦宝的国产手机问道。
“镇纸啊,怎么了?”韦宝淡然道。
那衙役看着这奇怪的镇纸,左看看,右看看,使劲乱按。
但是韦宝是关机状态的,轻易按不出问题来。
韦宝也有点揪心,生怕这傻萌万一长时间按住了开机键,等下手机屏幕亮起来,那就要搞笑了。
“老爷啊,你要是有什么疑问,就拿给考官验证啊,没见过西洋玉器的镇纸啊?”韦宝忍不住道。
那衙役脸一红,还真没有见过,不过韦宝的话有点伤他的自尊心了,能在顺天府当衙役的,那也等于后世京城的正式警长级别的警员了,虽然没有东厂和锦衣卫那么牛叉,但是在京城街头,那也是横着走,有头有脸的人物好吗?
韦宝倒不怕这家伙生气,万不得已便亮出同骆养性的关系便足够了,韦宝绝对不需要亮出同王体乾的关系,老子还不信了,凭着我堂堂锦衣卫千户大人的朋友,连个手机都带不进考场?
那衙役本来还真想按照韦宝说的,拿去给考官看看,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这些富家公子哥用的奢华文具,稀奇古怪,也不单单是这一件了,明显没有什么问题,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遂哼了一声,将韦宝的手机重新扔回到装置文具的木盒当中:“下一个!”
韦宝心情一阵松快,总算过关了。
连忙穿好鞋袜,整理了一下衣衫,麻痹的,考个试,弄得跟刚刚跟女人办完事一样。
然后连忙夹着自己的装置文具的木盒,跟着吴三辅向里走。
身份还不止核对一次,到了熊文灿等礼部官员面前,还有礼部的官员再核对一遍,只是这次比较快,比较简单,就对照秀才生员牌子上的文字描述,核实一下,以防有人冒名顶替,代考啥的。
韦宝特地看了熊文灿一眼,熊文灿也看了韦宝一眼,不过,只一眼,便扫向了别处,继续与礼部的同僚聊天,显然已经认不出韦宝来了。
熊文灿专门在礼部做事,一年当中接触的考生起码几千,虽然韦宝长的丰神俊朗,潇洒英俊异常,却也没有值得考官多注意的地方。
韦宝也没有特别的注意熊文灿,在韦宝看来,明末魏忠贤当权这个阶段的朝廷官员可以分为三类,阉党一大派系,东林党一大派系,还有一大派系便是中间派官员。
像是孙承宗,屡次被阉党攻讦,东林党也看孙承宗不顺眼,所以孙承宗这种的,明显应该算是中间派的官员。
中间派,大多是谨慎老实点的官员,或者说不爱随便站队的官员,这类人要么是际遇特殊,否则很难以升迁。
所以在韦宝看来,五十岁还只是个礼部郎中的熊文灿,可是万历年间的进士,这种升迁速度,明显是没啥子靠山的人,肯定是中间派官员,至于后面有没有与阉党或者是东林党搞在一起。
韦宝认为,绝对没有与阉党搞在一起过,否则不可能在崇祯上台之后就立马获得升迁了。
要有派系特点,可能算是倾向于东林派一边的吧?而东林党大多为江南人士,像熊文灿这种四川人,西南偏远地区的人,想打入东林党上流,肯定也不容易。
核实完身份,然后是入座,由两名负责带考生入座的衙役领头,依照各个州府的顺序,让考生入座,并没有岔开乱坐。
他们是在收卷子的时候,将卷子岔开的,而不是将考生岔开。
而且,考场监察的这么严苛,想靠一起来赴考的考生互相作弊,根本没有机会。
号房都是独立的,这且不说,即便是坐在贡院的大院子中,或者干脆在贡院外面的衙门口广场上考试的考生,每个座位都隔的这么开,除非装上望远镜,装上对讲机,否则怎么作弊?
想到对讲机,韦宝不由的暗暗后悔,好像镇远舰上有这种设备啊?类似晚会搞活动,装在主持人或者歌手耳朵里面的,以防止现场声音太大,杂音太大,干扰歌手听伴奏那种设备。
如果让宋应星这种人配合自己,他在知道了考题之后,在外围轻声念给自己听,自己何必还要备考?
不过好像也不行,刚才查验的那么紧,耳朵里面也是会检查的,发现耳朵里面装了一个怪里怪气的东西,难保不被拿下,至少有可能不让带入考场。
辽西辽东的学子很可怜,由于是搭凑在北直隶这边考试的,属于拖油瓶系列人员,只能坐在贡院外面的衙门口广场上,露天考试。
说露天考试也不对,有一个个的小棚子。
一张长案,一把椅子,此外别无他物。
韦宝坐下之后定了定心神,将考试文具都拿出来摆好。
轻轻地研磨墨汁。
最高档的狼毫笔,笔杆还是纯金打造的,处处显得主人的身份高贵!
就连韦宝用的砚台都是最高档的唐朝古董,若是放到现代去,得上亿人民币的成交价。
搞定这一切,韦宝然后端坐,等着发考卷。并没有急着打开手机。
韦宝预备考了一会儿之后,看看情况再说,若是很安全,再打开手机,而且先把题目都看清楚,再开手机查找,也会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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