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过我?我还不放过你呢!”韦宝怒上心头,在外面需要装,但是现在在本地,在自己的地盘上,韦宝也懒得装了,恶狠狠道:“赶快放人,全部散了,你们有多大胆子敢扣押人?”
“我们没有扣押人,我们就爱在这里玩,怎么了?”赵理全冷笑道:“你说散就散?你是什么玩意?我们不走,打死也不走。”
“再不滚走,锦衣卫有权力当场宰杀你们!”韦宝怒道。
“宰了他们!”
“宰了他们!”
韦宝这个甲的人,刚才受了半天的气,现在见公子来了,而且这么强硬,一个个顿时更加团结,纷纷喝骂,以为公子助威。
李成楝在马上直接便亮出了自己的绣春刀,其他几名锦衣卫也拔出了刀。
“谁再不走,老子要开杀戒了。”李成楝喝道。
韦宝暗暗好笑,李成楝原先虽然也算不上什么很上不得台面的人,但毕竟胆小,而且没有身份,总给人畏畏缩缩的感觉,现在当了几天锦衣卫百户,已经有官威出来了。
被李成楝这么一吼,赵理全,四个里的里正和甲长们,还有被他们招来的一帮壮丁,人人开始心虚,锦衣卫不是闹着玩的,真的把他们杀了,上哪里说理去?尤其是一帮大头老百姓,刚才和韦宝那个甲的乡民对骂的时候,个个勇悍,现在则个个如同小鸡。
赵克虎见势头不对,急忙走过来拉了拉赵理全,把赵理全拉到身后,对众人道:“散了散了!有事到卫指挥使司再说,今天先散了。”
赵克虎比赵理全厉害的多,这一招以退为进很厉害,并不说这事情算了,而是说今天算了,预备将来卷土重来。
韦宝自然听出了赵克虎的弦外之音,暗暗恼火,却没有发作。赵克虎这是要等锦衣卫们走了之后,再接着骂战,乡里人光骂战不动手这招,是让他比较难受。这年代也没有录音什么的,也没有视频什么的,骂战不好留证据啊,他虽然有手机,有各种录音监视设备,但绝不能在这个时代拿出来!
韦宝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并且下定决心,绝不在这个时代掏出高于时代的科技产品,除非是他自己能在本时代复制出来才行。
韦宝听出了赵克虎的弦外之音,李成楝和其他人自然也能听出来,李成楝不甘心自己义弟被一帮乡里人欺负,怒道:“等会!你们再敢到这里来捣乱,老子现在就把你带回去!北镇抚司的大牢,进得去出不去,整个大明都知道。”
韦宝暗暗叫一声好,暗忖李成楝并不傻,老实归老实,老实人当了官,也不比谁差。
听李成楝这么说,东白塔里白鹏赋、新雀里秦康顺、后马坊里侯力行,还有赵理全和一堆甲长都被镇住了,他们最怕的就是韦宝一方‘擒贼先擒王’,只敢以人多势众来捣乱,真的出头就都不敢了。
赵克虎毕竟曾经是军官,而且在辽东打过仗,非等闲乡里人,哼了一声道:“若是锦衣卫无缘无故抓我,我也不用你们动手!也不用去什么北镇抚司大牢,我这种人还配不上那种地方,我自己咬舌自尽便是!”
李成楝一怔,没有想到乡里居然有这等人物,赵克虎的话把韦宝也镇住了,他要的是地盘,并不要人命,如果赵克虎真的咬舌自尽的话,事情就闹大了,到时候又得增加许多变数,现在吴襄已经答应了让他开发四个里,他的形势已经开始好转,唯一麻烦的便是乡里这帮里正和甲长的态度。若是赵克虎死了,事情便没有转圜余地了。
四个里的其他三个里的里正,东白塔里白鹏赋、新雀里秦康顺、后马坊里侯力行,还有赵理全和一帮甲长,加上二三千名四个里的壮劳力,众人见李成楝不再说抓赵克虎的话了,一起轰然叫好!
除了韦宝,这时候的人即便有点阶级概念,那也只是朦朦胧胧的,没有明确意识的概念。整个大明都是家族式体系,这里也不例外,赵克虎是金山里的大家长,在其他三个里也有威望,众人见赵克虎这么勇悍,腰杆子瞬间硬了不少。
韦宝意识到,单靠强压,单靠势力压制是不行的,拉着李成楝的胳膊,对自己这边的人道:“都去睡觉吧,咱们该喝酒喝酒,该睡觉睡觉,没有必要陪着他们吹冷风。”
韦宝手下众人轰然答应,瞬间将赵克虎刚才营造出的一点优势抵消了,另外四个里的人,都是‘义务’站台,一个个饿的头晕眼花,还要做这种事情,自然赶不上韦宝这边的人,每天吃饱喝足来的有斗志。
“老少爷们们,我是本地人,大家也都是本地人,我韦宝不会挖谁家的祖坟,这都是有人在造谣!你们看看我的甲,有哪家祖坟被挖了吗?现在连年天灾不断,不造水库,不修筑河堤海堤,永远无法解决洪涝干旱问题,春天马上要到了,大家不想又是一年颗粒无收吧?修路的好处,就更不用说了,有了路,能方便进出,方便大家走出去,也方便外面的货物走进来。我希望咱们这一片,家家户户都能过上温饱生活,此情可鉴日月。”韦宝劝着自己这边动了,又对仍然在原地傻站的四个里的众人表白心迹。漂白自己的真实目的。
韦宝虽然不好强行挖人祖坟,但是这么大的工程,到时候少不得会动人祖坟,顶多多花银子安抚,让人家自行迁坟。而且韦宝的目的也绝不是单纯的让乡邻过上温饱生活,主要还是为了能够控制这四个里。
韦宝说完便转身走了,也不管这些人有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