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燕青带着两人与织娘见了个面,简单寒暄两句,那边灵雨说房间布置好后,燕青便劝说两人早早休息,毕竟一路劳顿。两人走后,他倒是留了下来。
咸鱼哼哼唧唧往脚下凑,燕青拍了拍它的脑袋,坐到织娘床前,随手拿起案几上一个洗好的桃子,送入口中。
暖黄的烛光,静谧的氛围。
夜幕层层重染,褪去繁华的四时苑庭院深深,偶尔点缀的灯笼烛火,照不亮阴影处虫鸣风声有节奏地此起彼伏,这声音不显聒嘈,反倒有一种至静至美的感觉令人心醉。
织娘倚在床头,籍着摇曳的烛光,看了他片刻,幽幽说道:“奴家听说,公子今日在外间杀了人……”
“胡说。”燕青嚼着桃子,话语略显含混,否认的干脆,“我只是挥了挥手,人是池鱼儿他们射杀的。”
池鱼儿是宁海军那群人的人头儿,年龄不大,机警灵动,燕青将他们收拢过来后,除了布置下日常警戒护院之事,并未多言,这群人全靠自有的体系运转,燕青大多只是冷眼旁观。
“不值当的。”织娘望着他劝道,“奴家只是厨娘,何况也只是受了些惊吓,公子的身子也不见得全好,身处险境总不应该。”
“呵。”燕青漫不经心道,“你这话说得不对。今日我对蔡鋆说了,遮护不了治下子民的安全,凭什么让人缴纳赋税?姑且不说这些,你受了惊吓,做不了饭,我便吃得不好,吃不好心情就不会很好,动怒实属正常。”
说话间,他放下桃核擦了擦手,问道:“你家里到底是什么状况,真有为难的事尽管直说。这杭州城你我相处最久,当知普通事难不倒我,或许对你来说天大的难题,在我这里也只是吹口气就能解决,既然如此,你何必自个儿难为自己?”
他说话时,织娘将目光自他脸上收回,垂下了头,盯着被子上莹莹皓腕沉默。燕青莞尔一笑,道:“织娘,你是否晓得在杭州城你大小也是个角儿?”
“角儿?”织娘抬头望他,蹙眉求解。
“有些声名。”燕青笑着解释,“你觉得你家中情形我会没有丝毫听闻?”
织娘出身平常,小时候爹娘咬牙送她识字学艺,大抵存着将来巨额回报的念想。这样的想法此时并不罕见,织娘也是争气,人才手艺出类拔萃,前些年在旁人府上做厨,挣到的钱在城东买房、哥哥结婚取用、家中贴补……燕青听说,随着她年岁日长,她的父母许是想钱也挣得足了,打算为她寻个富贵人家为妾,再得一笔聘礼。
唐恪进京为官后,织娘不愿随行,辞了职使回家。也就在那段时间,她的父母放出风声,家中三姑六婆人来人往,门槛都给踏破了。她自是不愿,随后接受陈起雇佣,来睦亲坊伺候燕青这个“穷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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