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去了那不勒斯,但一到贡萨洛将军的城堡里,他就被拘捕了,在他大声抗议的时候,贡萨洛将军堪称愉快地拿出了一封信件,那是西班牙大使寄送到他这里的,甚至比凯撒到来的更早,当然,大使是代西班牙那两位至高无上的君主说话的,信里说:他们并不欢迎任何一个博尔吉亚的到访,并不单单只是出于政治原因——事实上,他们对博尔吉亚家族早已充满了深深的厌恶,因为他们曾经对上帝,对君主,对人民所犯下的罪行,即便用亚得里亚海的海水来清洗也未必能够洗清,他们虚伪、狡诈、与魔鬼一般擅长编织谎言,没有丝毫名声可言,西班牙的统治者不需要这样的臣子,更不需要这样的盟友……”大使还明确地指出:“贡萨洛将军应当立即拘捕凯撒,并且将他押送到西班牙,他应当接受审判以及相应的惩罚。”
出于对博尔吉亚一贯的憎恶,贡萨洛将军甚至没有多见博尔吉亚一面,让他遗憾的是,他的信还在路上,他就听到了凯撒.博尔吉亚在押送的路上,在翁布里亚的一个小镇上逃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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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时,朱利奥.美第奇接到了一封充满了威胁与谄媚的信件。
现在并不是离开罗马的好时机,毕竟亚历山大六世的葬礼方才结束——他的躯体在炎热的夏日暴涨发臭,几乎没人能靠近,而且他的衣物与珠宝,不是被他的私生子凯撒.博尔吉亚窃走,就是被冲入梵蒂冈宫的暴民们搜刮一空,而基于他的作为,没有哪个枢机主教愿意为他捐赠一件像样的法衣,最后仆人们只得用床上的帷幔把他裹起来,给他戴上帽子,用丝带将拖鞋绑在脚上,勉强让他看起来像点样子——当他终于被半塞在一具长条箱子里送入圣彼得大教堂后,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枢机主教们还要举行一场无比盛大的弥撒,连续八天,为亚历山大六世如同躯体般腐臭的灵魂祈祷,希望他能早日升入天堂(虽然他们都认为不可能,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之后还有既定的诸多纪念仪式。
皮克罗米尼枢机几乎没有好好休息的时候,唯一令人安慰的大概就是他飞快缩减下去的肚子,不过朱利奥反而要为他的健康担另一种心了,倒是皮克罗米尼枢机丝毫不以为意,“教皇选举大概要等到11月才能正式开始,”他说:“我会胜利,而你也会——你应该与博尔吉亚有个了断了。”
朱利奥低头,亲吻了枢机的手,长者的手干燥而温暖,而他的谢意如同泪水一般倾洒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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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奥一直在想,博尔吉亚什么时候才会拿出他们自以为的那张“王牌”。
也许是因为这张“王牌”太过重要,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美第奇愈发显露出锐利的锋刃之后,而亚历山大六世的骤然去世,更是让凯撒.博尔吉亚失去了信心,他甚至无法确定自己该怎么做——罗马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严重暴露出了他因为年轻而产生的不足——虽然还有一些忠诚的博尔吉亚人与圣殿骑士们跟随着他,但他发现,只凭他现在的力量,要穿过翁布里亚、托斯卡纳、伦巴第三个大区,到达他期望的法国直至纳瓦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他现在只有这个选择了,他是纳瓦拉国王的妹夫,或许能够在他那里得到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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