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有些远了。你提到了眠者,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七年?三年?她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的印象深刻,还要特意来找我印证?据我所知,她不是个会频繁在别人梦中现身的人,你一定是和她有了某种交集,才会让她这么做的。”
起司揉了揉额头,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这让他有些难以理清脑中的思绪。在这种时候他不喜欢和人绕圈子,直截了当的询问对方的意图才是最好的方法。不过他会这么说,那潜台词就是眼前的女法师已经初步取得了他的信任。
“三年?不,她出现在我梦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起初我只以为她是一个幻象,是我自言细语诞生出的幽灵,但我很快明白,我创造出的幽灵是无法知晓我根本不理解的事情的,她并非因我而存在。在那之后我重新正视了那位朋友,她给了我很多帮助,让我在诅咒的漫长煎熬中得到了些许的慰藉。老实说,比起能看到的你,我其实更信任她。可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她在梦中联系过了,自从一个月前起,我就再也没有得到过她的消息。”
起司挑了挑眉毛,一个月,那时候他们应该已经离开草原快要进入奔流了。眠者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遇到了什么事吗?但首先还有一个问题要解决,
“你为什么认为她会来找你。梦行者是很随性的,作为通灵学派的学者你应该自己也有所了解,梦境是难以捉摸的,不是睡着了就会有梦,也不是每个梦都适合进入。也许只是她忘记了找到进入你梦的方法或是你最近这段时间睡的太浅或太沉,让梦境都不适合进入。这不足以成为问题。”
“你知道梦石吗?”怀内特夫人突然说了一个听起来不相干的问题,而它也确实难倒了起司。
起司不是万事通,他对许多派系的法术都有所了解,但那些了解也只是浅尝辄止,论及精深之处,他仍然只是自己领域的专家。
看到灰袍脸上的困惑表情,女法师则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你们受训的体制虽然相同,但研究的方向却不同。唉,既然这样我就不该再跟你讨论,因为你能帮上的忙会很有限。但你毕竟和她披着同样的袍子,再说,我又能去和谁商量呢?”
她说着,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支笔,不是羽毛笔,而是某种同样使用墨水的机械笔。
“这支笔就是我的梦石。简单来说,梦石可以是任何事物,甚至可以只是一段祷言或口头语。它是一种暗示,用来在你睡着后对你的思想进行引导,将你引向梦石所定位的地方。我在眠者的指导下完成了这块梦石,它就像是我的灯台,只要我握着它入睡,就会散发出只有眠者能看到的灯光,将她吸引过来。”
起司思索了一下,如果这话是由别人说出来的,他可能会怀疑所谓的梦石只是魔鬼蛊惑人心的把戏。
但当它是由一名通灵学派的法师亲口承认的时候,灰袍也不得不接受这种听起来只有在童话里才会出现的道具的现实可能。
这也意味着眠者的梦境研究到达了某种非常神奇的境界,她掌握了让梦境和现实产生关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