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话与其说是招呼,更像是恳求。罗兰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那样就显得太不严肃了。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挂在门边的衣架上,又殷勤的帮希尔脱下雨衣。“来吧,我们总得暖暖身子。我感觉我的胡子里都快能拧出水了。”他这话说的就像两人只是路过的旅人,因为恶劣的天气才不得不停下脚步。
女医生点点头,面无表情的径直走到吧台旁,她并不害怕挑衅,区区几个拿着铁质武器的普通人根本不是摄魂怪首领的对手。魔术师则在坐下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咳嗽了两声,这是二人进门前约定的暗号,罗兰不希望动手,至少在他搞清楚这些人是否和街上的车队有关以及他们来此干什么之前不希望。
老板很快拿来两个酒杯,罗兰的橡木酒杯里面是慢慢的一杯冬麦酒,而希尔的细杯则是暗红色的葡萄酒。“冬麦酒的口感太辣了,我觉得女士可能不会喜欢。”皮波挠了挠头,解释为什么两人的饮料不同。摄魂怪瞥了他一眼,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她根本就不会受到酒精的影响,和酒对她来说和喝水没有区别。不过老板可不知道这一点,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想她的意思是冬麦酒也没关系。”魔术师挑了挑眉毛,笑着说道,“另外,请给我们些吃的,这一路上可没地方吃饭。”
老板点了点头,可随即想到什么,说道,“不好意思,食物本店只剩奶酪和香肠了,不知道两位是否…”
“当然,这时候有口热的吃就得感谢国王了。”罗兰说道。不过他的话起到了某种刺激效果。
“国王已经死了!”黑衣人中的一个低声喝道。
罗兰一拍脑袋,将酒杯举起来对着那人,“抱歉,瞧我这记性,上年纪了老容易忘事。为西格特陛下哀悼。”说完,他一口喝下去半杯麦酒。
“哼。”那人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但他的态度可不像为国王的死感到悲伤。
“你嗅到了吗?”魔术师转头问希尔。
“嗅到什么?”女医生不明所以的说道。
罗兰的嘴角有一边高高抬起,停顿了几秒钟之后才说道,“烤香肠的味道,嗯,我想老板还给我们找到了些豆子。”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皮波就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围裙将两份香肠奶酪和煮豆子端了上来。他有些局促的揉搓着围裙,“抱歉,我的厨师前几天死在鼠人的手里了,我希望你们对口味不太讲究。”
魔术师耸耸肩,露出遗憾的表情,“你说镇口吊着的那个?那可是只大家伙,我还没见过那么大的鼠人呢!”
一阵骚动从背后的黑衣人中传来,他们自认自己已经将音量压到了足够低的程度,但罗兰还是听清了他们说的话,“没见识的老乡巴佬。”
可怜的酒馆老板可不知道这些,他左右看了一下,小心的凑到魔术师身前说道,“希望这不会让您觉得不安,但不是那一只。老实说几天前这附近还有好多鼠人,但是这几天,它们就像蒸发一样消失不见了!我也是壮着胆子才敢在这个时候开店,毕竟我总得生活不是。”
罗兰听了,晃了晃酒杯,从怀里掏出烟斗往里面装了些烟草,点燃之后小心的吸了一口。“真是诡异,它们会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