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佩佩脸蛋红红的,嘴唇微微翕合,酝酿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来,索性把小脑袋转向了另一边。看这娘俩的表情我才知道,原来她是担心我以后不再去锦绣楼了。
这对儿母女给我的感觉很怪异,后妈的眼神不像是那天的丈母娘看女婿了,更像是单亲公公看儿媳。为什么说是公公而不是婆婆,毕竟父爱如山,漫画不都是这么画的么,至少我还没听说过母爱如山的。
我左支右绌的答应着,走出医院的时候我还在为不能变回男孩子的事纠结闹心,经刘佩佩和她后妈这一么阵折腾,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很多。
时间还不晚,我姐去了锦绣楼继续上下午的班,而我还沉浸在变身的忧郁中不能自拔,于是宝红就跟我回了家。
是我和我姐的那个家。
先前听刘佩佩后妈说,刘佩佩有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如果后妈怀孕了那她又会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那时候我就觉得小姑娘家庭关系挺复杂的。现在看到宝红,我想如果我妈还没有死,那么我的家庭关系也不比刘佩佩的简单。
管一个比我矮一头的“萝莉”叫姐,我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障碍的。跟我亲姐不同,我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十七年,不仅仅是血浓于水的羁绊,还有几千个日日夜夜贫穷不离疾病不弃的相互依存,而宝红给我的感觉更像一个有些疏远的外来者。
她坐在我的床上,空中摇晃着两条小短腿儿,单看身姿和面容,还是一个挺可爱的小美人胚子。可惜了她的身高,永远长不大。这大概就是我们生物老师口中的基因变异,不知道我变成女孩子是不是属于变异?也很可能是变态,就像蝌蚪变成青蛙,改变了自己的形态。
宝红跟我说起了我们的妈妈,王雪,她还拿出了一张她两岁时的照片。照片中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一头乌黑的长发略显凌乱的披在肩上,长睫毛大眼睛,她抱着还是婴孩的宝红,笑容落寞且腼腆,跟女孩子的我真的很像。
和我姐有所不同,提起妈妈,宝红满脸的温馨。我搞不明白状况,她是先嫁给了宝红的爹,再嫁给了我爹,按理说是妈妈先抛弃了她。但是看她的样子,似乎没有我姐对妈妈那样充满怨怼。
宝红跟我说的很诚恳,最初看到我时她只是惊叹我和妈妈几乎一致的相貌,一番查证后才确认我们有血缘关系。开始她并不想认下我们,在她的潜意识里,是我那个二流子爹拐走了她如花似玉温柔贤淑的妈,连带着对我和我姐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恨意。直到那天我穿着女装凑巧走到了金燕门口,她才下定决心。
这故事要是写出来拍成电视剧,估计可以上一套的黄金档了。妈妈离开宝红的时候,宝红才两岁,她是不可能记得那些细节的。花有百样红,人与人不同,我爹就没跟我说过我妈/的好。
多了个姐姐,还是个有钱的小富婆,我的心情很复杂。我和我姐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我也明白了很多看似浅显却又复杂无比的道理,不管是穷在闹市还是富在深山,我们跟宝红就不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宝红说,“你是不是总觉得咱妈并没有死?”
我讶然,“可是我姐跟我爹一直都说她死了。”
宝红摇摇头轻笑,“其实我也是觉得她还活着,只是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她的消息,我都快放弃希望了。”
我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失落,“她抛弃了你和你爹,你不恨她么?”
宝红回答的很干脆,“一点都不恨,我很想她。”她耷拉着小脑袋,雪白纤细的小短腿儿晃啊晃的,晃得我眼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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