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系,”亚历克斯说:“如果你们愿意,你们可以给我们一些线索,让我们捉到那个人。”
“那个人?”
“那个给了你们希望的人。”亚历克斯说,他在另一个世界见多了这样的女性,就像是从来没尝过甜味的孩子那样,只要给她们一点糖果她们就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一个一无是处,性情恶劣的混蛋走,完全不去考虑将来如何。
别说玛罗吉的女性受到了男性的制约与管束,正是因为被剥夺了思考的能力,剧团才能轻而易举地把她们诱拐出来,毕竟服从谁不是服从呢?这样的手段放在那位女船长身上试试看?
褐发女士露出了茫然的神色:“他承诺过我们的。”
“爱情?”艿哈莱问道。
“不,”褐发女士说:“自由。”
“竟然不索取任何代价么?”伊尔妲忍不住问。
“我给了他一匣子珠宝。”褐发女士说:“还有我自己也带了一些......积蓄。”然后全都被夺走了。
“自由可没那么廉价。”伊尔妲说,一边忍不住叹气,对这些被限制了视野与经历的女性来说,大概是不会知道触怒一个城主会需要一个流浪剧团的首领付出怎样的代价的,“也许也有点......爱情吧。”褐发女士说:“我是这么认为的。”她们根本不可能与外来的男性有亲密的往来,只是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一张纸条——甚至只是一句需要他人传递的耳语,当那些男性与剧团的舞女尽情玩耍的时候,大概没想到她们虽然与他们的妻女是同性,却不妨碍当只信鸽的。
这些丈夫、儿子、兄弟与父亲大概没想到,要引诱她们,并不要太多时间与心思......也许是被在黑暗中待得太久,只要见到一线光芒,她们就会不假思索地往有光的地方飞。
另外两个女孩已经蒙着脸哭泣了起来。
褐发女士却露出了一个凄厉的微笑,她是被诱拐里的人最年长的,在离开玛罗吉的时候就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就在她考虑寻找机会离开的时候——就失去了知觉,想必那时候剧团首领就已经看出她不是一只“好猎物”了,“我知道的不多,”她拉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她们之前寸缕全无,还是伊尔妲与艿哈莱给她们简单地遮盖了一下——用蛙人王妃子的袍子,但蛙人的身高注定了这些衣服不可能合身,只能让她们看上去不那么凄惨:“我只知道他们原先是要往瑞芬去的,但后来,那个首领离开又回来之后,他们似乎又有了新的想法——他们带着我们,可能不单是男女之事那么简单。不过能够看出来的可能只有我,那些年轻的女孩子......”她摇摇头。
“你们应该是受城主的委托来的。”褐发女士并不是一个施法者,但她有眼睛,剧团首领必须贿赂那些蛙人才能打开通道,这个吟游诗人与精灵,还要牧师,却能够震慑住这些蛙人——虽然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对方更胜一筹是不争的事实:“这些女孩几乎都已经被剧团的首领控制住了,她们**地爱着他,尤其是路娜。”
她看向亚历克斯,“路娜是最爱他的,并坚信他也最爱他,那个‘首领’,”她说:“哪怕那个首领并不怎么像是人,”她说:“虽然我也不太清楚他们来往了多久,但我是看着路娜的肚子鼓起来的。”
“等等......”艿哈莱骇然地叫道,“你说她怀孕了!”
“嗯,”褐发女士接着说道:“也许是因为怀孕了,他们才不得不这样仓促逃离吧,一路上我没注意看路娜的肚子——谁能想到呢,后来进了甬道,她的肚子就遮掩不住了,等到了蛙人这里,”她抬起眼睛,“她的肚子就像是有七八个月大了......”
“那岂不是随时就要生产?”伊尔妲问道。
“那个人施放了法术,”褐发女士说:“还很高兴,但我看他的高兴似乎不怎么对头。”伊尔妲不由得蹙眉,她太清楚一个胎儿能够做什么了,举个例子,在无底深渊中,女性魔鬼和恶魔都会生产后代(尤其与那些强大的存在),然后吞噬自己的亲生孩子来增强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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