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导师给我留下的屏障。”亚历克斯干脆地说,反正只要仔细推测一下也能想到,“我说过我的导师是一个强大的心灵术士,他给了我一份保护,这份保护可以让我避免受到精神方面的攻击。”
“仅仅是保护吗?”
“一只脆弱的鸡蛋撞上了坚硬的石墙,”亚历克斯说:“你也不能说石墙变成了一件武器。”
面具的阴影里,流亡者的眼睛眯了起来:“哦,说起来还真是亚希尔咎由自取。”
“只能说他运气太差了,”亚历克斯慢吞吞地说道:“如果是其他攻击,法术、弓箭或是刀剑,他都不至于落到这样的下场。”
流亡者轻笑了一声,松开手臂,亚希尔软绵绵地掉在了地上,周围的人群掀起了一阵轻微的涟漪,但无人动作,亚历克斯不禁在心中摇了摇头,看来亚希尔真的犯了一个大错,他以为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地操纵任何一个人,却不知道自己才是流亡者的傀儡——或许,不是亚历克斯的到访,这种假象还能维持一阵子。但他不仅莽撞地将亚历克斯当成了下一个猎物——他应当听说了玛罗吉的事情,但他被自己的天赋麻痹了——还在亚历克斯明白地说出自己的导师就是一个心灵术士,而且已经摆脱了他的控制后继续疯狂的攻击亚历克斯。
这个结果不但出乎亚历克斯的预料,也出乎其他人的意料,毕竟亚历克斯只是一个吟游诗人,一个僭主的幺子,而亚希尔,不管怎么说,他终究还是阿克的领主,如果他正大光明地行使属于他的权力,亚历克斯面对的场景必然要更艰难一些,但他愚蠢地舍弃了自己的优势,不,应该说,他错误地将个人的力量凌驾于城邦的力量之上。
不过这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天赋者对于凡人总是不屑一顾的,亚希尔更是一个试图成神的野心家,他当然会以为自己的力量要超过凡人组成的军队和法庭。但我们都看到了,他不幸地遇到了一个不爱夸张的吟游诗人,他说自己的导师是最强大的心灵术士,是的,那位存在确实是,他设下的屏障直接粉碎了亚希尔的大脑,他已经是个无可挽回的空壳了。
一出盛大的演出就这样草草收场,理由更是滑稽可笑,艿哈莱都要为亚希尔感到尴尬,但她随后听到亚历克斯问道:“你用什么说服了亚希尔?他还不至于毫无理由地幻想起自己能够取代阿芙拉,占据曾经的弗罗之位,”他微微沉吟了一会:“神格,还是神骸?”随后他给了自己答案,“神骸,当初红龙格瑞第吞噬了弗罗,之后又有阿芙拉接替了她的位置,这两位都不会允许神格的碎片流落在外面,但如果是弗罗的神骸——那时候她将神骸留在了格瑞纳达,在她的牧师身上复苏,在格瑞纳达覆灭之后,很难说会不会有什么留在废墟里,你,或是你身后的人能拿到神骸的残余很有可能。”
“嗯,你猜的很对,可惜我不能给你奖励。”流亡者说了一个不那么好笑的笑话:“不过你的导师对你可真是体贴啊,居然连这样的隐秘都能告诉你。”他做了一个滑稽的动作:“令人惊讶,毕竟那位是那位,还有那位,”他说了一大串莫名其妙的话,可能只有亚历克斯可以隐约听懂,“外来者,”他说:“你有什么地方让他们另眼相待?”
“我也不知道,”亚历克斯说:“我只是一个平庸的失败者。”
“这简直就是一道最残忍不过的打击。”流亡者说:“你才毁了我的杰作。一个平庸的失败者,嗯?我应当给你一份回报,与之相衬的回报。虽然这场失败意外的成分很大,但你会知道我是多么地善于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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