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是,在克瑞法始终保持稳定与封闭的时候,除了被它庇护的城邦(如维尼托等),其他的国家与地区都对其保持着若有若无,或强或弱的敌意,等到克瑞法真如他们所说,卸下了伪善的面具,展露獠牙的时候,那些肮脏的窃窃私语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克瑞法的使者是个鬓发灰白的年长法师,他的来由也很值得一提——他的导师是碧岬堤堡的阿尔瓦的弟子的后裔,因为阿尔瓦曾经是克瑞法之主最早的引路人与保护人,所以在大灾变后他的后人都受到了各种优待,他们在克瑞法议会有着一个位置,在碧岬堤堡有属于自己的宅邸,和精灵们之间也有往来,又因为这个家族一直有天赋者出生,又足够谨守本分,竟然没有在如此漫长的时间里衰落或是破败。
“据我们所知,”白发法师说道:“这尊雕像最早出现在龙火列岛。”
龙火列岛属于克瑞法,虽然在大灾变前,龙火列岛的所有者将这个列岛的使用权交给了高地诺曼的伯德温,好让他来收容那些不幸被高地诺曼的新王驱逐出来的战士与其家眷——这些人和他们的先人曾经在苦寒的雷霆堡为高地诺曼乃至整个大陆抵抗兽人的侵袭长达数百年之久,但后来伯德温失去了一个统治者应有的理智与仁慈,这里又成为了一个浸润着鲜血与死亡的战场——后来高地诺曼重新回到了正统手中,这里的高地诺曼人离开了一部分,剩下的高地诺曼人与原本的龙火列岛原住民繁衍生息至今。
但他们都知道,龙火列岛在大灾变前是整个大陆上依然保留着严密的奴隶制度的地方,虽然在克瑞法之主的要求下,奴隶制度已经消失,但总有人会怀念那段时光——不仅仅是奴隶的主人,奴隶也会,我是说,那些有幸被主人看中的奴隶,他们总是以为,自己固然低于主人,却要高于其他奴隶,能够肆意地践踏同类远胜过空虚的自由,甚至他们的生命与灵魂。
也因为这个原因,在大灾变后,列岛逐渐从贫瘠变得富有,荒凉变得喧闹,一些腐臭的东西也裹着绸缎,镶嵌着金银,重新回到了人群之中,只不过对于人类而言,这也是一种古老到无法摆脱的恶习——这种雕像出现的时候,和那些用来促使男性们更为强壮的药剂、符文或是法术似乎没什么区别,克瑞法的监督一直密切关注着的也只有曾经在列岛泛滥的“草药”还有奴隶,几乎无人注意这些小玩意儿——又因为用在哪些地方的药剂与法术也会产生很多不良作用,连那些在雕像的蛊惑下出现的疯子和死者都被掩藏在了黑暗里,无人知晓。
如果不是维尼托的僭主因为这种雕像变得疯狂,这种雕像的影响可能会在迷雾中扩散得更远。
“我们的父亲,”尤索夫艰难地说:“他并不是一个热衷于美色的人。”确实如此,他们兄弟都来自于僭主的妻子怀中,他的父亲可能偶尔逢场作戏,但绝不会将欲求置于权力之前,“他渴望成为维尼托之主,”尤索夫索性干脆地说:“为此他一向洁身自好。”毕竟大部分民众都只有一个妻子,也很少有寻欢作乐的机会,克瑞法同样只承认一夫一妻制度,遑论在对感情十分看重的精灵,他不想用暴力取得维尼托的统治权,就必须取得这些人的支持。
克瑞法的使者轻轻颔首,他是和维尼托的大议长,也就是人们蔑称的僭主,打过几次交道的人,当然能看出他追逐的目标是什么,要说他会舍弃理智,沉沦泥沼……“我也不信,”他说:“我之前经过维尼托的时候去探望了他,”在尤索夫道谢的时候,使者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几乎可以确定是一种诅咒,而且可以如同瘟疫一般地传播。”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艿哈莱问道,她之前也看过了亚希尔展示给亚历克斯的雕像,里面确实隐藏着一股细微却可怕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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