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是第十二,或是十三,有可能是第十五个夜晚,又或者更多,丑鸡身边不断地出现着新的面孔,雌性的兽人在她们之间走来走去,就像是关照着一群母猪的牧人,怪物的生产从来就是不讲究时间的,白天有,夜晚也有,这些雌性兽人的任务是将刚出生的小怪物从他们母亲身边拖走,免得它们将器囊吃掉了——丑鸡听到身边的女孩发出最后一声充满了解脱意味的喘息,她死了,她的身体很快就被拖走,两个兽人雌性在举着火把凑过来的时候,丑鸡看到了她们丑陋(比她更丑陋)的脸,那张脸和人类是那样地不相似,黄色的眼睛中却有着人类的感情——安心而又幸灾乐祸,是啊,如果没有人类女性,诞下这些小怪物的就是她们啦,而现在,她们除了需要付出一些细微的代价,譬如说,睡眠,就能免除痛苦与死亡。
她们嘟哝着交谈,丑鸡听不懂,但她可以看见她们正在另一个地方忙碌,一个不幸的女性被不耐烦的小怪物撕开了肚皮,小怪物跑走了,她们要找到那个小怪物——一个兽人女性警惕地看了一眼丑鸡,发现她的肚皮还很平静,但她一转过头去,丑鸡就猛地用力,一个包裹在粘液中的怪物被推了出来,它智慧地保持着沉默,尖细的爪子按在丑鸡的腹部,嗅闻着腥气浓重的空气。
丑鸡无声而大口地呼吸着,她的舌头被割掉之后,只经过了简单的处理,而粗粝的食物与缺失的治疗保证了它不会那么快地痊愈,丑鸡用臼齿咬着残余的部分,新鲜的血从口中涌出,小怪物陡然回过头来,它张开嘴,嘴里是带着钩子的舌头和细密如同鳗鱼的牙齿——丑鸡包起嘴唇,噗噗地喷着,在没有舌头的情况下,要做到这个太难了,但她还是成功地将自己的血喷到手臂和手掌上。
小怪物迟疑不定地蹲伏着,它试探性地攀上去,咬了一口丑鸡的下巴,但随即它就差点被丑鸡的牙齿咬掉额头上的触角,它低声嘶嘶着,但丑鸡的反抗确实让它犹豫了,它循着血落在荒草里,在发觉不对后又爬上丑鸡的胳膊,它咬着丑鸡的小臂,从上面小口地撕下皮肉。
好啊,丑鸡在心里鼓励它道,再上去一点,再上去一点,再上去一点就行啦,你这个杂种——她觉得自己等待了有一百年那么久,当小怪物终于开始啃咬她的手指时,她猛地一收手掌,一下子就将这个令人恶心的怪物捏在了手里——小怪物疯狂地挣扎着,爪牙并用地撕咬着,没一会儿它所能碰到的地方就血肉模糊了,但丑鸡就像是没有感觉的那样径直把它压在束缚住她的皮绳上……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兽人女性满怀疑窦地转过身来,四处张望。
丑鸡顿住了,但她手里的小怪物还在猛烈地弹动,她看到那个女性兽人正在走过来——而就在这时候,丑鸡突然发现火把灭了。
不,不是火把灭了,应该说,她被黑暗笼罩了,丑鸡以为兽人挖出了她的眼睛,这段时间她看到的足够多了,人类在这里只是食物与工具,兽人们可以随手地吃掉和虐杀其中的一个,而作为惩罚,失去舌头和眼睛是最经常的——但她没有感觉到疼痛,或者说,她只感觉到了冷,她手中的小怪物似乎也停止了动作,就像是被冻僵了。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