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列于圣像之前的石质祭坛能够轻而易举地放置上一头公牛或是一只巨熊,四周开有宽而深的血槽,边缘固定着十二枚铁环——格瑞第的牧师们合力将一头怀孕待产的母羊送上祭坛,用拴在铁环上的绳子系住它的四蹄,让它仰面躺着,袒露出被除毛与清洗过的膨胀的腹部,母羊咩咩地叫着,流着眼泪,像是已经揣测到了自己不幸的命运。
格瑞第的牧师手持着一柄黑曜石的刀子,缓慢而顺畅地剖开了母羊的肚子——事实上,只有刚下去的那一刀需要用点力气,这只母羊怀的羊崽不少,它的皮肤与肌肉已经被撑的又薄又紧,到最后它几乎是自己裂开的——牧师面带微笑地将手探入母羊的,提出已经长齐毛发却没有睁开眼睛的胎儿,而后又是一只……整整两只!围观的人们无不欢欣鼓舞地拍起手掌来。
“他们为什么这么高兴?”克瑞玛尔低声问道,他和伯德温,凯瑞本都是贵宾,有幸在这场残忍奇特的节目中居于前列——并不怎么好受,神殿中的空气本来就燥热浑浊,再加上祭品的鲜血与内脏、粪便与尿水发出的腥臭味儿,牧师们投入火炉的珍贵香料,人类散发出的体味与口臭味儿……等等,混杂在一起之后几乎能让一个健康强壮的巨人瞬间窒息而死。
“哦,对了,你还没结婚,”伯德温说,他举起手来,像是要摸摸自己的胡子,实际上却是将藏在口袋里的薰衣草小包抵在了鼻子下面:“他们是在祈求格瑞第保佑这对新婚夫妇的婚姻能够尽快带来尽可能多的孩子——也可以说是一种占卜,”他看着牧师将那只尚未完全死去的母羊和它的小羊丢在了一个被血液浸渍的发黑发亮的藤筐里,然后送上另一头,如法炮制后牧师只从它的肚子里抓出了一头小羊,人们发出失望的叹息:“缔结婚约的人需要向神殿敬献黄金与有孕的动物,羊、鹿、马匹或是熊都可以,牧师们会在格瑞第的注视下剖开它们的肚子,祭品肚子中的崽儿数量就是他们今后孩子的数量——如果有很多只,那么以数量最多的为准。”他侧头看了看祭坛下方,近百头大腹便便的母羊与母鹿跪在一起,它们身边就是那些已经被用完丢弃的同类,蹄子高高地撅着,几只羊羔还未死去,它们蠕动着,竭力挣扎,翕动鼻子和嘴,像是要从母亲冰冷的躯体里摄取最后的一点热量与乳汁。
“看来白塔的新执政官相当自信于他的男性能力。”伯德温半是讥讽半是厌憎地说:“他一定是想要个大数字。”
诚如伯德温所说,所有有孕的母羊与母鹿都被宰杀殆尽,牧师从一头哀叫着的母鹿的腹腔里挖出了四只光溜溜的鹿胎,这是最多的一只,她进一步拉出了母鹿的,翻找出热乎乎的胎盘,在德蒙的帮助下强迫面无人色的安芮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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