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亚历克斯说,在两个世界均是如此,他想自己大概不会爱人,“但我并不想和什么人发生纠葛。”
“看您对爱情的形容......”艿哈莱摇着头说:“可怜的人,您肯定没尝过蜜糖的滋味。”
“恰恰相反,”亚历克斯冷淡地说:“如果你只是说一宵之欢,我有很多,所以已经不需要了。”
这句话引发了一阵沉默,几个盗贼已经忍不住往地上又羡慕又嫉妒地唾了一口。艿哈莱则有点意外,对方的言行与外表都不像是那种放浪形骸的人,“看来是我弄错了。”她懒洋洋地拨弄了一下编成辫子的长发,“不过我会让你再一次燃烧起来的。”
“如果你能,”诗人站起来,提起一根树枝,拨动篝火:“能先保证它别熄了吗?”
“这可真有点不太礼貌。”艿哈莱说:“治疗的时候我会把你放在最后一个,我保证。”
亚历克斯已经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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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星河升到最高点的时候,短暂地喧闹了一阵的废墟再次恢复了平静,一个盗贼轻轻地唤醒了另一个盗贼,让他接替守夜。
接替这项重要工作的盗贼龇牙咧嘴的从毯子里滚出来,他不久前得罪了牧师,也不敢请她治疗,幸好血已经止住了,掉落的牙齿却还没能回来,想必以后也不会——他没这份多余的钱去找牧师。
先前守夜的盗贼在疲惫中没去注意同伴的神色,他躺在对方丢下的毯子里,靠着余温迅速地入睡。受伤的盗贼走到井边坐下,他不认为之前是自己的错,当然,他殴打过很多女人,也强迫过她们,这从来不是什么过错,他甚至热衷于此,也不会有人因此指责他,这样的环境与习惯让他忘记了艿哈莱是阿芙拉的主任牧师,不是那种他可以随意摆布的女人......
疼痛让他眼睛发胀,他拔出匕首,将冰冷的刀刃压在眼眶上,他想着艿哈莱,还有她对吟游诗人的威胁,他不觉得她真的会对诗人这么做,“但她肯定会对我这么干。”他不满地在心里咕哝着,一个大胆的念头几乎与此同时跳进他的脑袋里——他想起了那枚闪烁着细碎光彩的净水球。
但那枚净水球现在在贝印的腰囊里。
没人......不,还是有的,一个技巧娴熟的盗贼,未必不能从一个衰老疲惫的法师那里偷到一个小球,它小到两根手指就能拈出来,却价值连城。
他的眼睛还在疼。
如果他能拿到那枚小球然后逃走,那么是不是还要继续为“砂砾”公会工作都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他可以变卖它弄到一大笔钱,或是以此向某位法师或是领主寻求一条晋升之阶,而不是继续......留在这里,说是为公会做事倒不如说是给“铣刀”卖命。
他继续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面对快要熄灭的篝火,思考着,他的眼睛不安分地在场地里游曳,计划着动手和逃脱的路线,手中不停地在匕首上摸来摸去——法师身上都有防备意外的法术,他知道,但他并不想刺杀他,甚至不会伤到他一根头发,他只想要那个小球。
他慢慢地站起来。
盗贼才走了一步,就发觉自己的脚正踩在一片潮湿的泥泞里,他露出了迷惑的神情,因为他记得他们之所以在广场露宿就是因为整个村庄就只有这里干燥一些,何况他们之前还用草烧过地面,他只犹豫了一瞬间——如果他现在叫喊起来他的计划就别想成功了。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他失去了最后的挣扎机会,一团流动的泥水先是笼住了他的脸,涌入他的鼻子和嘴,耳朵,而后沿着他的脖子流向了他的四肢和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