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倾慕伯德温。”凯瑞本说:“弗罗的牧师想要表达对一个人的倾慕,奉献出自己的身体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他迟疑了一会:“但她们的倾慕是短暂的,不确定的,她们没有长久的爱情的观念,比起无趣悠长如同溪流的平凡生活她们更喜欢如同火焰般炽烈的片刻欢愉,从没有哪个弗罗的牧师会永远地留在一个男人身边。”
“以前也是吗?”克瑞玛尔问:“六十年前也是?”
“嗯。”精灵说:“弗罗的牧师是属于所有男性的,她们不会与某人缔结婚约。”
“她们会有孩子吗?”
“大部分弗罗牧师都能用药物与祈祷而来的药水令得自己不会轻易受孕,”精灵说:“但她们有时也会想要孩子,或是偶尔出了事故,那么她们就会把孩子生下来,如果是男孩,一生下来就要被送出神殿,如果找得到父亲,就交给他的父亲,如果找不到或是不能确认,那么他们会被丢弃在路旁;但若是女孩,她们会被留下来,被弗罗牧师们合力喂养长大,等她到了十五岁,一般而言,都会自愿成为弗罗的追随者,一个新的牧师,就是这样。”
克瑞玛尔沉默了一会,他知道这种牵涉到神祗的事情没有他置喙的余地:“没有例外吗?”他问:“会不会有弗罗牧师爱上一个人,而后想要和他长久地在一起,做他的妻子呢?”
“或许有,”凯瑞本说:“如果一个弗罗的牧师不愿意再追随她的女神了,那么她的脸上和**上都会被烙上烙印,作为一个伪信者与无信者被驱逐出去,她就可以与别人缔结婚约——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弗罗的牧师们几乎都已经习惯了朝三暮四的生活,尤其是如今的弗罗的追随者们,她们贪于享乐,放浪形赅,拒绝受到任何管束与制约,就像我们看到的——像是梅蜜做出的事情,她们很少会愿意为别人考虑,有时甚至连明天的事情都不愿意去想。既然如此,又怎么能够适应一个凡人辛苦平淡的生活呢?”
“等我们离开了高地诺曼,”精灵说:“确定逃过了他们的追捕,那么。弗罗牧师最好的安身之所还是弗罗的神殿,据我所知,龙火列岛上有着为数不少的弗罗神殿,我们可以将梅蜜放在其中的一座里。”
克瑞玛尔点点头,这是再好也没有过的了。作为一个来自于另一个位面的灵魂,他对于能够支起半边甚至更多天的女性抱持着尊重与敬爱的态度,也因为如此,他实在无法在梅蜜身上找到能够令自己为之改观的地方。
就在克瑞玛尔站起来,想要对凯瑞本说声晚安,回到自己的藤蔓小床上试试冥想的时候,一个特殊的客人打破了他与凯瑞本之间的宁静。
“唧!”深褐色皮毛的水獭说。
“怎么啦?”克瑞玛尔问,一边施放了他的法术,以保证能够与水獭互通讯息——它就是那只一直坚持不懈偷吃盗贼捕到的鱼的水獭,盗贼想要剥掉这条小贼的皮。然后把它放在火上烤,而黑发的施法者制止了他的泄愤之举,他们并不缺少食物,而且这只水獭令克瑞玛尔想到了居住在灰岭的水獭白脸儿,他和凯瑞本离开之前它已经做了父亲,不知道等到他们回去,还能不能看到水獭婴儿身上的白绒毛,水獭总是长的很快——他不但救下了这条水獭的小命,还给了它一尾烤鱼。
但他也和水獭说好了,它会为他们提供一整晚的警戒服务(就这点而言。这只水獭可比白脸儿有职业道德的多了),明早施法者再给它三条不小于小臂长度的鱼。
只是个玩笑,施法者最初是这么想到,他并未想到一条潜藏在河流底部或是洞**里的水獭能给他带来什么有用的讯息——而且水獭能知道人类的骑士与士兵长成什么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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