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那个次元袋里。”克瑞玛尔说:“我觉得那只小魔怪可能就是为了它而来的。”
凯瑞本点点头,在来到龙火列岛后他也认真地考虑过这个问题,这个推论可能是最为正确的。他不觉得克瑞玛尔的次元袋里会有别的什么能够吸引一只如此狡猾与耐心的小魔怪……甚至可能是只经过了伪装的小魔鬼,无论如何,它的主人都不会是个泛泛之辈。
不过让凯瑞本真心来说,他不太希望克瑞玛尔保留那本法术书。即便克瑞玛尔说过他并不懂得龙语,但龙语法术终究是种强大而邪恶的法术,而施法者们总是渴求力量,他很担心,如果有那么一天,克瑞玛尔体内的另一半血液中蕴含的贪婪盖过了精灵血脉赋予他的冷静与理智,他会不会试图解读这本书,以此从中取得原本不该有的,虚伪的辉煌与荣耀?
精灵不想让克瑞玛尔知道的是。他曾依仗着克瑞玛尔对他的信任,检查过他们的行囊与那只新的次元袋,他所担心的就是他的手指伸入皮囊和次元袋时会被坚硬光滑的封面灼伤,但没有。
克瑞玛尔从未对他说过谎。如果可以,凯瑞本真希望黑发的半个族人能够一如既往地保有洁白的思想与纯净的灵魂……但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也是为什么灰岭会坚持将服役满六十年的半精灵驱逐出去的原因。
葛兰的工作做的不错,异界的灵魂检点着各种材料。明天巫妖就会开始抄写卷轴,在准备妥当后他们就要开始寻找侏儒了。
阿尔瓦法师提醒过,比维斯法师。也就是克瑞玛尔的“导师“正是龙火列岛上一个领主的儿子,虽然他从未明确地和人提起过他的家人,但他在碧岬堤堡与白塔定居的时候,确实有来自于龙火列岛的人给他送来金币与礼物,他和他的妻子所居住的小楼就是来自于他父亲的馈赠,不然的话,就算比维斯是个施法者也未必能够与执政官毗邻而居。
如果他们无法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找到能够为伯德温打造一支魔法手臂的侏儒,他们或许可能需要向比维斯的父亲,一个龙火列岛领主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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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海豚”在赌桌上输了一大笔,这对她的奴隶来说,是件极其幸运的事儿,因为这样她就没多余的钱去买一个新奴隶了,而她总还是要一个能帮她背货的牲口的。
她和她的奴隶住在一个旅店里,别误会,今天的“宽海豚”可没那么多钱去住一个有家具的房间,她连几个人共享的房间也借不起,至少在这几天。所以她和旅店的主人睡了一觉,换取她在旅店打烊后睡在前厅地面上的权力——死掉的赌注刚被拖走,地面还残留着温度与血腥气味,凝结的血液将灰色的石板缝隙都给填满了,睡在上面“宽海豚“只觉得一阵阵的发冷,感觉自己也快要成为一具冰冷的赌具了,她叫她的奴隶躺在她的脚下,然后将那双粗粝的双脚塞进奴隶的腹部,这大概是唯一不会感觉搁楞的地方,毕竟哪儿不会长骨头,奴隶的体温温暖了她的双脚,但还是太薄了, “宽海豚”在半睡半醒间咂了咂嘴,决定她的第七个奴隶一定要胖一些。
她被人抓着头发提起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在被拖出旅店的门时她想要大叫,被一刀抽在嘴上,她的牙齿顿时飞了出去。
抓着她的人就像抓着一块发臭的油脂那样轻而易举地把她扔到街道上,“宽海豚”匆匆一瞥——在街道上晃荡的乞丐、娼妓与盗贼都消失不见了(他们当然是没有下班时间的),大概有十来条影子在她余光所及的地方晃动,黑影屈起的手肘放在一个让她心惊胆战的地方。
“你见过这几个人吗?”一个声音问道:“一个黑发的施法者,一个淡金色头发的精灵,一个没了一条手臂的骑士,或许还有一个盗贼,一个牧师,一个红发的女人。”
“宽海豚”眨着眼睛,她还想着能从中捞点什么,但随即抽打在她脊背上的一鞭子立刻让她变得又清醒又明白。
“是的,尊敬的大人。”她深深地低着头,双手与膝盖紧贴着石板,头放的几乎和她的奴隶一样低:“大人……他们是老鲑鱼的客人,从我这人买了一点吃的和用的,一个黑发的施法者,一个弗罗的牧师,还有一个淡金色头发的男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精灵,我没看到他的尖耳朵,一个年轻男人,或许是个盗贼,请宽恕,我只是个见识浅薄的人,并不太确定。”
然后她听到那些人简短地讨论了几句,他们的首领似乎并不准备去找老鲑鱼,因为老鲑鱼并不属于他们的领主,让那个老奸巨猾的混蛋参入其中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
“带我们去。”那个提问的人命令道。
“宽海豚”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旅店,但她立即为此挨了一鞭子,执鞭人的力量可比她大多了,技巧也要更为娴熟,鞭子落在“宽海豚”的腰侧,那儿可比脊背柔嫩多了,也更疼。
“别看了,”那个提问的人嘲弄地说:“你已经没有奴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