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魅魔,也是格拉兹特的情人之一紧紧地抓着它,黑色的烟雾从他的脚下升起,等到烟雾升腾消失,魅魔与他的主君指定的灵魂也已经不见了踪影。两个将自己隐藏起来的魔鬼不无惋惜地耸了耸肩,继续自己颇有些枯燥无趣的工作。
女性术士的灵魂在被魅魔的利爪抓住后极为短暂地清醒了一会。她的记忆是被格拉兹特亲手剥夺的,但她的本能还在。源自于核心的魔法能量击中了男性魅魔,他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不带一丝犹豫地将给与了十倍的反击,灵魂受到重创的术士在哀悼荒原的上空凄声哀嚎,但没等到在荒原上游荡的灵魂若有所感地抬起头来,它就已经被带入了让所有灵魂都不禁为之颤栗的无底深渊。
魅魔有着直接抵达乌黯领地的权力,他在落下后遭到了两个女性魅魔的嘲笑,因为他的伤口虽然痊愈了但还是不免留下了一丝痕迹
“它曾是个龙脉术士。”男性魅魔说:“能够给出这样的回馈并不值得惊讶。”
“那么说确实值得尝一口,”女性魅魔摆动着布满蛇鳞的尾巴,贪婪地打量着女性术士的灵魂,这个灵魂还很新鲜,并且力量强大。【ㄨ】
“这是主君的猎物。”男性魅魔讥讽地说:“也许他会愿意和你分享。”
女性魅魔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她当然知道对手的意思,没有那个恶魔会愿意分享自己的猎物,除非他能从中得到更多她可不想成为乌黯之君的宵夜:“但她好像已经缺失了一部分。”
但男性魅魔已经不愿在她身上耗费时间,他遵从格拉兹特的命令,将这个灵魂嵌入乌黯之君的一座高塔之内,这座高塔使用数以千万计的灵魂砌筑,每个灵魂都保有着如同生者的感觉与思想,每时每刻都遭受着无穷无尽的折磨乌黯之君的领地里,风就像钝口的斧子或是锈蚀的锯子,水是流动的熔岩或是融化的盐卤,食物除了灵魂之外就只剩下了岩石与有毒的泥沼,它们在塔身上相互推挤、吞噬与融合,不断地哭泣、嚎叫或是诅咒。无法统计的白色头颅与四肢永不止息地挥舞着,它们的声音和动作就像是一种有声的舞蹈,除了诡异恐怖之外还带着有着强烈而奇特的魅惑之力。据说一些没有防备的劣魔甚至会因此而不自觉地走近,然后被它们抓住。成为它们之中的一部分。
女性术士的灵魂一被嵌入就立刻陷入了恶灵的包围中,但她的灵魂上有着格拉兹特的烙印,表明她是乌黯之君的所有物,一碰触到它,恶灵的“肢体”就会化作灰色的雾气,在连续尝试了几次之后,它们可以说是万分恼怒退回原位,给女性术士的灵魂留出一个位置。这个位置在乌黯之君的高塔上并不少见,就像是砂金基座的顶针上点缀着的宝石。
“我的父亲什么时候去了主位面”
男性魅魔不需要转身就知道身后是谁,他转过身,恭谨地向乌黯之君的女儿鞠了一躬,但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乌黯之君可不喜欢多嘴饶舌的下属。
“一个龙脉术士”那个人说,一边深深地吸了口气:“真不错我的父亲是从哪儿弄到她的”
这个问题格拉兹特的下属倒是可以回答,毕竟对方也是能够从灵魂的烙印上找寻出能够将她引向答案的蛛丝马迹的:“这个灵魂与十二名施法者签订了契约,契约中写明他们必须在限定的条件下互不侵犯,而您的父亲。强大的乌黯之君是他们的见证人,但这个灵魂违背了契约。”
“这可真是一次巧妙的误导。”格拉兹特的女儿说,难怪总有恶魔或是魔鬼抱怨格拉兹特像个魔鬼多于恶魔。作为格拉兹特的女儿。她是有着一些特权的,譬如她若是集中精神,就能知道男性魅魔不知道的部分细节和恶魔主君签订契约本来就是一件需要谨慎再谨慎的事情,而这个术士却因为某些原因而疏忽大意了那个黑发的施法者也是契约的签订人之一,而契约约定完成的时间的是在他们离开那座岛屿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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