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拉的国王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他或是认为,他们不可能回去,或是认为,即便回去了,他们也已经无力撼动最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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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术的光在国王次子的身上温柔地闪烁了片刻后,就消失了,殿下仍然在沉睡,只是呼吸略微平和了一些,国王与王后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有什么遗憾的神情,或许这样的结果对他们来说才是正常的,毕竟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不是凡人能够承担得起的重担。
罗萨达的主任牧师看着他的老朋友,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无奈,还有着几分焦急,但他现在确实无法做些什么,值得安慰的是,精灵们的生命之水对于国王次子还是有点效用的,如果有必要,主任牧师想,他们或许可以设法问问银冠密林他们有没有什么缺少,但罗萨达的神殿正好有的东西,这样他们可以进行一个长期的交换,也许生命之水可以将小殿下体内的毒素或是诅咒驱逐也说不定。
“辛苦你了,”国王说:“朋友。”然后他转向自己的妻子:“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他说,你能留在这里陪着我们的孩子吗?”
王后当然是毫无异议的,国王带着主任牧师来到他的会客室里,“茴香酒吗?”主任牧师有点意外地问道。
“最近只喜欢这种。”国王说:“你不喜欢吗?”
“随意吧。”主任牧师说:“只是你最近肺不是很好,最好还是不要饮用这种气味浓烈的酒。”
“我老了啊。”国王说:“有时候我真是羡慕你们,只要有神祗的宠爱,你们就可以永远年轻和健康下去。”
这种说法让主任牧师感到了一丝轻微的不悦:“我记得你也曾经希望成为吾神的牧师,”他说:“你应该知道我们并不是因为受到的恩惠而信奉光耀的罗萨达的。”
“这是我的错。”国王立刻抱歉地说,然后他说:“那么就请喝下这杯酒,算是我的道歉吧。”
主任牧师不疑有他,立刻喝下了酒,但随着酒液涌入喉咙,他就突然动弹不得了。他瞪着国王,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但国王只是低下头,让出了位置,而后就像是什么被打开了,一股阴冷晦暗的气息弥漫在室内,一根银蓝色的细线在空中嗡嗡地延展,伸长,最终形成一道犹如薄薄光雾的影子,一个高大的黑衣法师从中大踏步地走进房间,让罗萨达的牧师感到惊骇地是,当这个法师抬起头来的时候,在帽兜里的不是一张人类的脸,而是一颗头骨。他向罗萨达的牧师伸出手,如果在牧师没有喝下那杯经过塔洛娜的牧师污染过的茴香酒之前,这个举动会让他失掉自己的手骨,但现在他没有任何损害地抓住了主任牧师的下颌,强迫他与自己面对面——主任牧师最后看见的画面就是白森森的头骨向着自己倾下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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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看着自己的老友在被读取了记忆之后颓然倒地,虽然间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但他仍然可以察觉到对方已经是个死人了,而且,他颤抖了一下,对方大睁的眼睛似乎在控诉着他的背叛与亵渎,但他还是看向了那个被黑袍包裹着的骨架:“他的……”
“他的灵魂已经不复存在。”巫妖说:“他不会对之后的事情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危害了。”
国王的脸上露出了一点哀戚的神情,但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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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萨达的主任牧师直到深夜才从王庭回到圣所,他看起来格外疲惫,面色苍白,拉起的兜帽在他的额头覆盖下一层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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