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瑞玛尔默然不语,巫妖......撒利尔总是让他想起自己的母亲,巫妖的母亲也是一个强大却天真的埃雅精灵,也同样被邪恶的爱人欺骗,在痛苦与悔恨中死去,让自己的孩子在世间受苦遭折磨——也许就是这一点,巫妖与撒利尔之间保持着一种奇特的联系,也许撒利尔更愿意和克瑞玛尔在一起,但他最信任的人却是另一个存在,这个诞生在阴谋与死亡中的孩子在成为法师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灰袍,之后更是很快转化成了巫妖——很难说有没有必然的关系。
相比起巫妖,还有撒利尔,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就要幸运得多了,他在原生位面得到的爱与保护,让他始终保持着一颗温柔而又坚定的心,哪怕他那时只是一个记忆残破的孤寂灵魂。
“但你应该可以感觉到吧,”克瑞玛尔伸出手去,连带巫妖的手一起握住魔杖:“撒利尔的灵魂,哪怕只是一滴血液,一丝头发,他还是那么喜欢你。”与任何过往,任何血缘,任何罪过或是恩惠都没关系,那孩子就是喜欢他。
魔杖在巫妖的手中发出喜悦的鸣叫。
巫妖抬起杖尖,指向黑色的夜空。原本散落在各处的魔法力量受到了召唤,它们向着强大的存在而来,源源不绝,从细如发丝,到浩瀚如同大河。
在这个位面原不存在的魔法之河,出现了。
无数在此时仰望夜空的巫师们堪称幸运,因为几分钟后魔法之河就消失了,但它不是无声无息地消失的,而是崩落成无数星辰,从深黑的天幕上坠下,落在他们伸出的手上,头发上与身体上,这些纯粹魔力的结晶一下子就融入到他们原有的魔力里——几乎只是一瞬间,他们的力量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增长。
而那些哑炮,更是在第二天无比欣喜地发现自己也有了挥舞魔杖的权力。
若是落在不知情,也无法看见星河的凡人身上,他们固然无法收取这份珍贵的礼物,但也变得身体健康,精神矍铄。
美国魔法国会的安全部部长格雷夫斯站在大开的落地窗前,惊憾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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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巫妖收回魔杖,难得一见地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它没有吸取我的魔力。”
“因为它知道你的心意啊,”克瑞玛笑眯眯地说:“看,多可爱的,那时候你就该多摸摸他的头。”现在只能摸头骨了。
巫妖随手向着地面一击,这一击应该直接击穿这座建筑。
克瑞玛尔探出身体看了看,发现自己能够看到底下一层的房间,但除了这个整齐的圆洞之外,别无其他损失,巫妖轻轻一弹,那个小洞也消失了。
“那么,有问题吗?”克瑞玛尔问。
“什么?”
“它是有思想的。”克瑞玛尔提醒说。
“你是在说谁会对我不利?”
巫妖随手让魔杖回复成小蜘蛛的样子,让它爬在自己的肩膀上:“你,”他目光锐利:“还是撒利尔?”
来自于另一个位面的灵魂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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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斯卡曼兄弟看着那个洞出现,然后看着那个洞消失。
“我说,”纽特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觉得他们事实上并不需要我们。”虽然时间很短,但他看到那个黑发巫师里握着一柄他从未看到过的魔杖。
“毫无疑问。”他哥哥说。
“那为什么......”
“但他们一定觉得很有趣。”忒修斯冷酷无情地说:“尤其是你。”或者说,只是其中的一个觉得你很有趣,另一个则不吝于让自己的弟弟更开心一些,就像是他也会为小时候的纽特买一只燕尾犬。
至于他,他大概就是一只附赠的猫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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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登斯带着笑容从睡梦中醒来,他从来没有那么快乐过,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双手和肩膀都沉重酸胀的要命,就像是敲了一晚上的坚果。他从床上起来,爬下陡峭的阁楼楼梯,结果一下子就被一个小小的身体撞了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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