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你我便共同协力!”
黑夫笑着与其击掌为约,暗道自己的策略果然成了。
他早就想好了,这一个月更役可不容易熬过,黑夫对外要小心那宾百将的报复,对内便想将一切控制在手里,所以才争这什长当。俗话说得好,宁为鸡口不为牛后,黑夫现在的地位,“牛”那是可望不可及,但眼下这“鸡口”,是却志在必得!
东门豹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虽然蛮横,但以其处世为人看,却是个这时代典型的直率汉子,只要待之以诚,再与之倾心结交,却也不难降服。
他二人在这“惺惺相惜”,一直在墙边旁观的朝伯也松了口气,没打起来就好,他也不必冒着雨去告状。
但见二人已将什长、伍长的名额都瓜分了,朝伯作为服役多次的老前辈,便忍不住出口提醒道:“二位,这更卒的什长、伍长,可不是由吾等自己说了算啊。”
东门豹顿时不乐意了,他眼睛恶狠狠地扫了过来,骂道:“你个老匹夫,这么大年纪还是个士伍,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
“我……”朝伯被怼了回来,憋得脸色发红。
黑夫则朝他直接走了过来,吓得朝伯战战兢兢,不料黑夫却行了一礼道:
“多谢前辈提醒,黑夫第一次服役,对许多事情不甚清楚,今后一个月里,还要多向前辈请教啊,前辈之前可是说了的,会好好照应我这个小同乡。”
黑夫对什么样的人,都投其所好与其说话,对东门豹这类有点侠气的莽夫,就以力服之,以诚待之。对朝伯这类年纪稍大的,就以晚辈的姿态,摆出一副请教的口吻,与之攀谈,问这问那。
朝伯顿时大为受用,便将这做更卒的各种规矩,一五一十地说与黑夫听。
原来,什长、伍长虽然只是小小军吏,而且是暂时的,但也必须由有爵者担任。他们这个什只有东门豹和黑夫两名公士,什长伍长确实得从他们二人中选,但也得等明日两位百将同意才行……
“负责更卒训练的,是宾百将还是陈百将?”黑夫问道。
“是陈百将,宾百将是管县卒的。”朝伯应道。
“这就没问题了。”黑夫顿时松了口气,这样一来,此事就稳了。
随后,他又问起了更卒到底要做些什么。
“上半月要演兵,下半月要去修城池,筑城铺桥修路……”
“演兵时,具体训练些什么?”
修桥铺路之类的事黑夫不懂,他关心的是,这时代的预备役们,到底训练什么?若是开弓射箭、骑马砍杀,对不起,他还真不会。
朝伯一笑,露出了发黄的牙齿道:“无他,主要是行伍队列。”
“行伍队列?就这样?”黑夫眨了眨眼,差点没开怀大笑。
说句笑话,武警学院毕业的人,做梦都会踢正步的!
这些玩意,他前世,练了整整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