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这时候,那名身穿杏黄长衫,也是现任常天门主的中年人,忽然端着杯子站起来,面向唐锋。
“鄙人常无非,现任常天门主,听说阁下少年英雄,乃是当代俊杰,就连我那两位阴阳师兄,都对阁下赞不绝口!”
常无非说到这里,双手将酒杯冲着唐锋举了过来,道:“这一杯酒,是特地替我那两位阴阳师兄敬阁下!”
其实他这番话虽说得敞亮,但语气却极为尖酸刻薄,任谁都能听出,他言语间的挑衅之意。
唐锋自然不可能听不出来的,只不过他还是微眯着目光望前方眺望,甚至懒得转头看他一眼,只是忽然叹道:“我生平,绝不喝两种敬酒。”
常无非皮笑肉不笑的道:“哪两种?”
唐锋还是没有转头,道:“一种是大奸大恶之人敬的酒,另外一种是狗敬的酒。”
说到这不等常无非反应,他又道:“当然你并不在这两种情况之内。”
常无非不由得笑了,看他饶有兴味的表情,竟似乎对眼前这个年轻人,颇为的感兴趣。
他笑了笑问道:“这么说来,这杯酒你是喝了?”
唐锋微微摇头:“不喝,知道为什么不喝么?”
常无非当然不可能知道,他也没有开口,只不过他的脸色已沉下来。
唐锋还是若无其事的道:“哪只不过是因为,你连狗都不如!”
狗敬的酒不喝,这连狗都不如的人敬的酒,当然就不可能会喝了。
常无非原本还想保留几分涵养,听到这番话,火气腾的如火山爆发。
他大手自桌面一拍,怒喝道:“你是什么狗东西,本门主原本还想,尽一尽地主之谊,想不到你小子如此不识抬举!”
唐锋还是没有转头,只淡淡道:“二十年前那件事,你并没有参与,又何必着急出来送死。”
“我看死的人是你!”
你字还未落下,他的人就已冲出,腾的如狮子搏兔,探出利爪直取对面唐锋的咽喉。
唐锋却还是动也不动的端坐在那里,也还是没有回头,他还在抽烟,看他的样子,好像屁股已与椅子生了根。
眼看着对方利爪就要抓来,唐锋动了,确切的说是他的嘴动了。
他忽然长长一吐,原本含在嘴里的烟雾,立刻冲出,宛如利剑般冲出,嗖的一声,冲向对方手掌。
常无非不屑冷哼,然而下一刻他面色就大变起来。
因为他忽然发现,这道自对方嘴里吐出的烟雾,竟比利剑还要坚硬,还要锋利,冲劲也更要猛烈。
这时他想收手显然已来不及,更何况这道射出的烟雾速度比他更快。
忽然间啊的一声惨叫,常无非手掌立刻被洞穿,一滴滴鲜血,如梅花,散落在大理石桌面上。
鲜血洒落后,他的人这才砰的一声,重重的跌落在地。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大口喘息,脸上都涌现出了骇然之色。
原本一直默不作声的那位常天门的太上长老,霎那间转头瞪向唐锋,双眸涌现出了凝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