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愿摇摇头:“陈将军会意错了,在下所说的症结在泉州,是指泉州城。”
“泉州城?”陈政问道。
“没错,泉州城,泉州府衙。”刘仁愿说道:“陈将军觉得这些内应,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敢这么阴泉州水师,还暗通海寇,这海寇在沿海村子,杀的可是大唐子民,无论认识不认识,兜兜转转的,总该有些与他们有关系的人吧?”
“你是说泉州官府的人暗通海寇?”陈政说道:“他们这又是为何?”
“玄公如今在泉州城调查这件事,玄公信上说,此事他觉得,十有八九,是冲着陈将军您来的。”刘仁愿说道。
“冲着我来?我只是掌管泉州水师罢了,又没有得罪过他们,与他们也没有什么往来,各管各的,谈何冲不冲的。”陈政说道。
刘仁愿笑了笑,玄世璟信上说的清楚,也是有理有据,刘仁愿也觉得,这当中冲着陈政的缘故要大一些,诚如信上所说,海寇在沿海的村子劫掠,来来回回,能抢多少东西?吃的用的,或许是海寇生活在海上,需要这些东西,可是官府能得到什么?得到的那点儿钱财,对于冯家出身的冯智均来说,算得了什么?
若不是冲着钱财去的,那冯智均的目的又是什么?显而易见,就是陈政。
“毕竟陈将军不是冯家一系的人。”刘仁愿说道:“泉州刺史冯智均,出身岭南冯家,现在虽然还不知道他是如何坐上泉州刺史的位子,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除却泉州水师,冯智均在泉州,一手遮天,泉州于长安来说,位置偏远,若玄公不到,没有节度使这个位子,冯智均就是泉州的土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陈将军掌管水师,那泉州水师,可就成了他伸手而不可及的地方了,与其看着陈将军您在泉州水师做大,不如想个办法削弱您,甚至,到了一定的程度,上奏朝廷,在陛下面前说说泉州水师的事儿,陈将军可能想到会是个什么结果?”
陈政闻言,点了点头。
“玄公信上还说,当初陛下将您派到泉州来统领泉州水师,或许也是朝廷对冯家的一个策略。”刘仁愿说道。
“朝廷对冯家的策略?”陈政不解。
“没错,冯家在岭南一带的事情,陈政大人既然在泉州待了这么久,想必也有所了解吧。”
陈政继续点头,即便他不特意去了解,在泉州城溜达上一圈儿,也多多少少能听到一些。
“冯家势大,又远离朝堂,在岭南坐大,朝堂上的朝臣们不会放心的,有人坐大,就要有人钳制。”刘仁愿说道。
“所以,玄公的意思是,陛下将我派到泉州,是要我在泉州发展,制衡冯家?”
“这也只是猜测,但是或许还真有这么一层意思,陈将军是当年跟着高祖皇帝打天下的老臣子了,若真是如此,那陛下对陈将军,可真是推心置腹的信任啊。”刘仁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