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隔着面纱,许易也能通过影影绰绰的轮廓,知晓宁无忧张大了嘴巴。
“这个,这个,我也是没办法,穷日子穷过,让冕下见笑了。”
许易厚着老脸道。
宁无忧怔怔半晌,“今日我算是开了眼了,你还真是一朵奇葩,那样的场面,你竟还有心思想着发血泪财。所以,你今日来寻我,根本就是为了要影像,赶紧去兑现赌注,而不是来道谢的。”
许易急了,连连摆手,“这话怎么说的,冕下误解我了。”
宁无忧道,“你苏醒至今,已有十六日了,便再是补全身子,若真心道谢,至少五天前就该来了。”
话音方落,帷幕后的宫装妇人捻断了一根幕布上的缀珠,宁无忧陡然烧得满脸红霞,亏得有面纱遮掩。
许易愣住了,他丝毫没觉得宁无忧在过分关心自己,只恨今日这谎话是编不圆了。
他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偏偏他这怔怔不语,落在宁无忧眼中,却是以为他别有深意。
宁无忧羞愤交加,抛出一枚如意珠,“你要的在里面。”说着,一晃身消失不见。
许易莫名其妙,立在原地半晌,冲宁无忧消失的方向一抱拳,随即离开。
他才离开,宫装妇人出现在了宁无忧身边,“圣人,这样的一个家伙,和无赖儿何异?圣人三思。”
宁无忧声音已复作清冷,“姆妈,我自有分寸,有些事? 连我自己也不明白? 更与你说不明白。”
宫装妇人若有所思,微微一叹,不复相劝。
从韶音亭离开后? 许易返回了无极殿? 三日后,古北庭和老隋再度涌入观海厅,两张脸要笑烂。
见得许易,两人缴上十余枚须弥戒,许易念头送入须弥戒? 正是三万三千枚玄黄精。
原来,为了重注买自己获胜,不引起一文阁关注? 产生不必要风波。
许易托古北庭和老隋下注时? 尽量多多分注。是以? 此刻才会有十余枚须弥戒送到他面前来。
送走了古北庭和老隋,许易匆匆朝瀚海北庭赶去? 他着实有太长时间没有点卯应差了。
他赶到瀚海北庭,来不及先见贺北一? 先返回自己的中行府开始着手处理积压的公务? 他毕竟还领着南天庭的俸禄,该办的差事还是要办完。
忙活了大半天,将公务处理了大半,中行府当值功曹传来了贺北一召见的消息。
这比许易预估的时间要晚了一些,按他的预计,早两个时辰,贺北一就该急吼吼要自己过去了。
赶到总堂时,他直接被人领了进去,快到中厅时,许易发现贺北一不在厅中,而厅中立着个葛衣人,虽是背对,却能从背影看出是个中年人形象。
许易心中好奇,不知贺北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犹豫间,堂前立着的葛衣中年说话了,声音浑厚,“下楼来金钱卜落;问苍天人在何方?恨王孙一直去了;詈冤家言去难留;悔当初吾错失口;有上交,无下交;皂白何须问;分开不用刀;从今莫把仇人靠,千里相思一撇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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