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到了山上,把家里的事儿,做了安排,永秋心里明白,老何的心、还不死,总想出去跑跑,打探点消息。他叫龙生送老何进城,明天再把马骑回来到了老赵家,刚吃完饭,天就全黑了正要和龙生、上楼睡觉,县政府的秘书长赵云飞来了,他见老何认识这个洋人,想来问问老何,探探这个洋人的底细一阵寒暄之后,自然就切入正题,秘书长递来一支香烟,老何双手接过来,还在鼻下闻了闻,他说:这烟真香
一个是官,父母官,一个是民,深山沟的草民,自然是、秘书长居高临下,他拉长了声调说:听说你跟这个洋人很熟老何连忙说:岂敢!只是认识,萍水相逢,我前个月到重庆拉货,不巧、车坏了,修车要半月,我就去给他们做饭,好混口饭吃,就认识了肯特。秘书长点点头哦!他问:他在那里负责修机场?老何说:不是,他是洋人顾问的助理,顾问是美国人,肯特飞过飞机,到我们中国来、就成了专家我们在重庆,只是勘察测量,修建则由筹备处准备,我走时,才改成机场修建委员会,那个来头大,由中央军事委员会责成专员公署和航空委员会来负责修建,我看过他们盖的工棚,一大片,可住几万民工顾问到四川梁山去了,那是成都重庆的第一道防线,也正在加紧修飞机场,重庆白市驿机场,只算二线机场,三线画到了成都那边,听说贵阳清镇也有一个飞机场,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在靖南修飞机场呢?这附近又没有大的目标城市保卫,修来干嘛呀!。
秘书长说:前些时、不是在沙洲、落了一架俄国的飞机吗?人家在武汉丢了炸弹回来,说是重庆那边下雨,不能去在我们这里转悠了半天,找不到一块平地,就落在了沙洲上听说还有一架飞机,在涪陵找不到降落的平地,就落在长江里,结果飞机司机淹死了我看,我们这里修的机场,是专给那些受了伤的,油烧完的,那边回不去的飞机,准备的。老何问:政府下了文没有?秘书长说:还没有呢,只是知会我们,要来几个人、勘探一下。老何说:四川那边,有两个县长办事儿不得力,原来说要枪毙的,后来听说:没有枪毙、只是记了大过。秘书长很吃惊,他问:哦!做错了什么事儿啊!老何说:要征招上万的民工,这些人要吃、要睡,还要征上万亩的田地,不知道什么事、摆不平,耽误了修建抗战时期,国难当头,没有小事,上面一句话,真是吃不了,要兜着走。
秘书长点点头,他说:明天你就跟他们去,上面的人,不能得罪要开伙也难,就找个人家、或者是小餐馆,收拾干净一点,就七八个人,叫他们吃好钱嘛!没有问题。老何说:在重庆,他们是十五块的伙食。秘书长说:就按这个标准,超一点也行,听翻译说:你还帮他们画过图?老何忙解释:我不是说了吗?,肯特只是飞过飞机,到中国来,就成了专家,我们只是在地面上看过天上飞过的飞机,一个头的、三个头的,也没有坐过飞机,当然他就成了专家在重庆,他是美国顾问的助理,他懒得画,就叫我来画,我哪懂啊!只是照葫芦画瓢,滥竽充数,找个人来都会。
秘书长说:你在重庆是做饭?他们一天都干啥?老何说:开始的时候,肯特他们有二十多个人,开了一个小食堂,是民工在做饭农民哪有那么多花样啊!只会炒酸菜,就是把那山珍海味弄来,他也做不出来正好我有一个亲戚在那里,就叫我去顶家里分配的民工,人家听说我会做饭,就派我到小食堂去帮忙,和我同去的,就给测量队扛标杆,筹备处成立后,就开始挖沟放水,然后把上面的这层烂泥挖掉,下边儿填些石头,跟修房子打地基一样,然后铺一层黄土,最上面、再用黄土沙子小碎石铺一层,最后、用大石磙碾压
秘书长问:那就修完了老何说:我回来时,他们才在挖沟排水,在山里去放炮,做大石磙,还没有开挖,那里都是水田,放完水、要把上面这层黑土全挖掉,要不一下雨,就成了烂泥汤,往下挖、听说要挖尺把深,再填石头我没看到就走了。秘书长说:我们在唐河坝修机场,没有那么复杂,那里都是水田,把水放了,弄平,用石磙子一压,不就行了省里来了人,想修草地机场,把那坝子的地都征了,修个大机场。老何说:我们这里雨水多,修草地的怕不行?现在修的这些机场,都是石子的修大了也不行,重庆是陪都,才修了一个一千五百米长的窄溜溜,宽才三百米唐河镇的坝子,方圆三四里,能修白市驿那样的机场好几个,他们圈那么多地,也沒什么用。
秘书长走后,老赵和龙生才出来,老赵问:秘书长来干什么?我看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老何说:他看我和肯特打过招呼,就来了解肯特是什么人,其实、肯特是来中国闯荡的美国人,我也不知道他的底细,看来,他们另有打算,趁机把唐河镇坝子的地都征了,修个大机场,比重庆的机场,还要大几倍呢。老赵说:他多征了,也不敢私吞老何说:难说!出来当官,不就是为钱财不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国难当头,发国难财,是难得的机会。老赵说:蒋委员长知道了,那可是要杀头的呢!老何说:他们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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