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就像牛车一样,慢吞吞的,费力地走着,到了天黑,才赶到湄潭,老赵还是满意的,总比人走得快,不怕慢、就怕站,到遵义的路还有三分之一,离他又近了一点第二天下午,就赶到了遵义他从后车厢找出那根、老何临走时给他的打狗棍,把包袱拴在棍子上,扛着棍子就往丁字口赶遵义比靖南繁华多了,熙熙攘攘,人流不断,这时他感到,有人在动他的包袱,他估计这人就在自己后边,他慢慢地把棍子晃到外侧,突然往内侧横扫过来,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他没有回头,装不知道!在这人地生熟的地方,最好不要和贼对脸到了丁字口,问了好几辆车,才找到去重庆的车司机是技术工人,跑长途好多不带徒弟,搭便车是生财之道,有时外快比薪水还高呢又走了两天才赶到了重庆。
老赵向人打听卖船票的地方,好多人不知道!人家看他是乡巴佬,就说:在街上打听个啥子?街上能放下一条船?你要问、就要到江边去,到朝天门码头去。到了两河口,坐缆车到河边,真还看到了大轮船,江边儿人山人海,都看着船发呆,都盼望坐着船,回到魂牵梦萦的家乡。老赵找到卖船票的地方,只见门窗紧闭,外面也是站了一大群的人,老赵打听船票,人家说:一个月内的都卖完,咋办?老赵额头上渗出了冷汗,这才想起永秋家,永秋说过:小弟人小鬼大,还真能办事儿。他问到了沙坪坝,查门牌找黄老先生家,他看了一下手表,走了一个小时这手表是走的时候,老何叫他带上的,说在外边赶车赶船,都是有钟点的。
他走累了,真想歇歇脚,后面来了一条狗,追着他狂叫着,他心里愤愤不平,他在心里嘟囔着:欺生、欺负乡下人,真是狗眼看人低他把棍子拿下来拄着,等狗近了,他用脚后跟、向后磕了一下,把棍子向后打去,正磕在狗嘴上,那狗便惨叫着跑了站在旁边屋檐下的青年人笑了,他说:别人扬起棍子、也赶不走狗,你这招厉害,一磕后脚跟,就把牠赶跑了。老赵见有人搭话,赶忙过去问:请问你,黄正宏黄老先生家住哪里?这人说:重庆是个大都市,叫这个名字的,何止一百,你没有地址,是问不到的。老赵见他把自己当乡巴佬了,就说:当然有地址,我问的就是这附近,这个人你可认识?这人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贵姓?是不是姓赵?老赵听了,吓了一跳,睁着眼睛看着他,老赵点了点头。
这人二十多岁,看来也不像坏人,只听他朝屋里喊:爸!赵大哥来了。屋里出来一个老头,他笑着说:今天才接到永秋的信,一路辛苦!快进来。老赵连忙问候老人家:大叔大婶可好?老人指着年青人说:这是永秋的弟弟黄永辉,哦!快三十了,小孩都能走了,还毛毛糙糙的。永辉说:你们等了半天也没见着人,我才站出来,人就来了我走了,要不你还得管饭呢说着就要走,永辉爸说:你就不听听你姐和玉琳的事儿?永辉说:信上都说了,还听什么?我家的事儿、你也不想听听,都快揭不开锅了。他说着就走了永秋爸对老赵说:你看,三十多了,还不正经。老赵只是笑笑。
老赵来了,永秋妈还多做了一个菜,吃饭的时候,老人家问起女儿家的情况,当听说玉琳和老赵家一起生活,老两口十分感谢,老赵说:和永秋家,龙生家,算是在一起生活,生意是一起做,一家进货,一家卖,龙生专门赶马车,生意做得不费力。吃了饭,老赵才问起船票的事儿,老人说:你不早说,永辉走了,等会儿去他那里,叫他想办法。听了这话,老赵心里凉了半截儿,心里是叫苦不迭,现在才想办法,少则三天、多则半月,真还不如走湖南呢。老赵从此、就没心肠再说话。老人看出来了,只歇了一会儿,就和老赵去找永辉,叫永辉去想办法。
永辉的媳妇甚是贤惠,待公公坐下,就泡了两杯茶端来,永辉递上了烟。老赵平时抽得少,今天心情不好,自然要抽,提提精神永辉爸说:刚才忘了说,人家赵先生是到汉口去的,船票买不到,你来想法子。永辉说:我有什么办法?你想,胜利了,两湖和江浙的人,成千上万,都要急着回去,看父母、看妻儿、看兄弟…永辉媳妇儿说:跟老人家说话、可不能这样,外人听了,说没有家教呢。永辉爸说:你少跟我耍嘴皮子,要是有好处、你早就应承了永辉问:赵大哥想什么时候走啊!老赵说:当然是越早越好永辉说:那就明早走吧!永辉爸说:龟儿子,你少哄人,船票呢?永辉说:不要票听到这不着边儿际的话,永辉爸怒从心起,扬起手就要打永辉,永辉忙说:不要动粗,你要我想办法?有了办法你又不认可,真的!你听我说,真的!船长认得的,是江文华的哥,我领上去、交给他不就行了。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