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星期三,三人吃了饭就走了,到了剧场,见门口人多,就不去凑热闹,站在远处看着,这时来了一辆小车,他们看到大姑和姑父下了小车,大姑还四处看了看,云书赶快拉胜利和紫云转过身去,等人都进去了,他们才进戏院。
不愧是北京来的戏班,名角唱的真好过了一星期,星期天照例不吃早饭,睡懒觉,云书出来,哼着戏里的唱腔,妇女们打渔在河下,家贫哪怕人笑咱。大姑在堂屋里听到了,就问云书:看戏了?云书走到门口说:看了!大姑问:昨晚是几点回来的呀?云书说:十点多,不到十一点,我们是坐公共汽车回来的,节约了一个半小时。大姑说:你看戏不花钱呀?云书说:不花钱,就是花钱我也看得起。大姑一脸茫然,她小声问云书:逃票了?两个人收票,你咋进得去?
云书说:我们是昂着头、挺着胸进去的,君子不做小人事,亏妳想得出,我们能逃票?。说着又唱起来,父女们打渔在河下这时紫云端洗脸水出来,大姑就问她:你们看戏,是咋进去的?紫云不了解,大姑怎么这么问呀?,就说:走着进去的呀!大姑问:有票?紫云说:当然有,赠券。大姑说:对了吧,是赠券。
云书说:票是真的,有排有号,是没有卖出去的,背面印个赠券的章子,怎么?不算票。大姑说:我是说,没花钱,你问谁要的?云书说:文化局车队的章队长,他爱人是那里票房主任,票卖不完,就送我们了。大姑说:你才来几天,就找到了门路。云书说:文化局的车,除了伏尔加,都是旧车,小毛病很多,姑爹经常帮他们的忙,自然有好处就照顾他。
云书洗脸漱口时,大姨就考问紫云,最近云书给她补习没有,紫云如实做了汇报,复习了,漏了一些,尤其是语文,深字又重新默写了一遍,数理化倒是好搞一些,懂了就过去,不懂的再讲一遍,半年弄不完,再加上暑假还差不多。大姨说:基础一定要打好,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这时胜利出来,大姑说:胜利,你不要只顾自己,紫云的事儿,你也要关心关心。胜利打了一个呵欠,他说: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大姨转过来问紫云:你们看戏,怎么不叫铃铃呀?紫云说:爷爷不叫去,说要高考了,不准出去。大姨说:又不是每天都看,下次带她一起去。
光阴似箭,转眼到了夏天,一日,赵青海收到云书妈寄来的一千块钱,这是一个天文数字,来信叫他们都回去,胜利妈,很想胜利,云军江战也有几年没回去了,叫他们一块都回靖南,赵青海就和隔壁的何爷爷商量,何爷爷说:寄的钱不少,是要所有人都去的,人多了,云书罩不住,你请个假去一趟,呵!七八个人呢!。青海问:铃铃也去?爷爷说:都去了,留她一个干啥?高考完了,去散散心吧,这一年够苦的了,出身好,是烈士子女,成绩也不错,不用担心考不上,都走了,把粮票省下来,紫云她养父家还困难呢。青海说:你得跟铃铃妈商量,紫云去,路上一定要有个伴。
何爷爷问青海:他们哪来这么多钱呀,青海说:卖猪肉呗爷爷说:那要买多少猪肉呀青海说:也不算多,两三千斤吧,武汉大城市,肉是计划供应,发肉票他们那里是小城市,猪肉没有管制,不用肉票,肉就贵一些,现在困难,肉价就涨上去了,一斤要七八块哟青山在山上,养了二十多头猪,一年卖猪就有万把块的收入。
爷爷问:养那么多,喂什么呀,人都没吃的,拿什么来喂?青海忙解释:那养的猪,是野猪的种,白天放出去,牠到处去拱,找吃的,晚上回来只喂一顿,省一半的粮食,他们的苞谷,红苕吃不完,全拿来喂猪,今年春荒,他的马、骡子,牛,羊,损失了一半,都叫公社收走了,他的猪不在家里,放到深山去了,他们没有找着,才保了下来一个月杀一两头,一年光净肉就有两千多斤,就有一两万块。
爷爷问:粮食呢,公社不要?青海道:交了一部分,往年的陈粮多少?好多粮食都放在庙里,他们不知道。爷爷说:看来他们不困难青海说:没有困难,去年大跃进,他们粮食一点都没有糟蹋,今年困难,支援公社不少,两匹马,两匹骡子,两头驴,三头牛,十多只羊,光这些都有几千斤,粮食也拿走了几千斤,整个山上,叫公社调走了一万多斤粮食,不是山上的粮食和牲口,怕陈家沟过不了那一关呢!。
爷爷问:猪只喂一顿,省了粮,那你那些、马啊,牛啊、羊啊,一点儿都不喂?青海说:喂啥呀,不喂,他们都吃草,山上人家少,牲口放出去,一天吃得饱饱的,个个膘肥体壮,只是马和骡子干活,才喂点粮食。
寄钱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紫云心里不是味,刚刚补习有点头绪,原指望暑假集中精力,把它补完,现在又节外生枝,要去靖南,把计划都打乱了,她就去找大姨商量,是不是叫云书留下来?他才来半年,等满了一年,到春节再回去嘛!大姨说:他是他妈的心肝宝贝,不知有多想他呢,妳跟他一块回去,在上面补习也一样。
学校的期终考试结束了,紫云自我感觉还好,放假前去拿了成绩单,在班上排在二十名,爷爷看了很高兴,接着,是铃铃的高考,她的感觉也不错,不等录取通知下来,这一干人、便于七月十五启程,先坐火车到柳州,这一段儿是快车,要买加快票,柳州到贵阳是慢车,是站就要停,便宜是便宜了,但时间拉长了,慢车乘客大都是短途客,肩挑背扛,扁担箩筐,大呼小叫,推推搡搡,尤其都说乡里的土话,听不懂,十分地烦,好容易到了贵阳。
云书建议,去逛大十字,喷水池,遭到江战讥笑,江战说:再怎么好、也好不过汉口。云书感慨地说:黄山下来不看山,从武汉出来,就没有什么看头了。本来他还想说,贵阳还有可看之处,甲秀楼…胜利捏了他一把,他就不说了,胜利愤然地说:你少对牛弹琴。
云书问老爸,住汽车站的旅馆还是住火车站旅馆,老爸说:火车站这边太嘈杂,不如住汽车站那边。云书说:这里的公共汽车不能直达,要在城里转,和走的时间差不多,不如叫两辆三轮,你们几个坐三轮车,我们三个走过去。
胜利不服从领导,他说:你真会省,我要坐三轮。云书说:不是遍地有三轮,能堵两辆就不错了,第一辆,江战和铃铃,第二辆,云军和紫云,第三辆,我爸和胜利。走了一截,三轮来了,江战和铃铃走,第二辆就不幸运了,走了里多路,才来一辆,紫云坚持要云书爸坐,推来推去,弄得三轮师傅发了脾气,他大声说:快上来,我还要做生意呢!云书爸才和云军坐着走了看着远去的三轮,云书说:你当我傻呀,坐了两天车,还不活动一下筋骨,胜利,你说呢!。
胜利说:你也太不了解我了,我见你先叫云军江战坐,我心里就不舒服。火车站离汽车站有四五里地,这是上次云书和胜利,用脚步量过的,没多远,他们背着书包,杵着棍子,从汽车站走到火车站,也就是半个多小时云书又回忆起、上次到贵阳的情形,那次这棍子可是立了大功的,胜利突然问:你看,江战和铃铃,是不是有那个意思呀?云书看了看紫云,小声说:上半年,江战经常回来。紫云说:是帮铃铃姐复习功课的,今年不是高考吗?你们不要乱说。
胜利对紫云说:复习也是实情,关心也确实存在,妳是他妹,他问过妳的学习没有?。云书替紫云说:没有,只有我傻,大姑那辆单车,就把我手脚捆住了。胜利说:你说打渔杀家里的萧桂英,要上战场了,只有年迈的父亲相伴,连个帮手都没有,大概是十六了吧!紫云说:不止吧!云书说:你们没有注意看,这萧桂英,年方二八,已有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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