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进客厅,虎哥坐上沙发,叫她们也坐下,他问:明天要预售了,妳们紧不紧张?秋菊说:当然紧张虎哥说:紧张啥,有我呢!我和妳们一起去,有我撑腰,还怕什么,明天起得早,今天就早点睡吧,秋香说:才八点多钟,你睡得着?还是讲爷们的事儿吧!秋菊,还不快给哥泡茶。秋菊就起身去泡茶。她打开柜子,找不到茶叶,虎哥说:明天问张妈,今天我们就喝白开水,喝茶水还怕睡不着觉呢。菊秋倒了一大杯白开水,给虎哥端过来,虎哥清了清嗓子问:上次讲到哪儿了?我都记不清了,秋香说:讲到从天主堂要来药,给你爷爷敷上了。虎哥沉思着,好像需要时间,才能回到那遥远的过去,他喝了口水说:我爷爷还需要等几天才换药,三人留在城里的目标太大,怕引起别人的注意,老何和小梅就连夜回到山上,老赵刚换了药,不便挪动,就藏在小陈家。
在回山上的路上,老何和小梅商量,今后怎么办呢?老何说:当务之急是几个人的生活,就算你走了,我和老赵留在这里,他养伤也要一年半载的,就那二三十元钱,哪能够呢?如果要在这里扎根,那点钱更是不够,现在只有那两条枪,如果有人要,可以换点钱,想来想去,只有卖给那些大商号,他们总需要用这个来看家护院,另外下、到也需要用这个来壮胆,如果能出手,弄点钱,发十挑桐油到,也可能会捞上一笔,有了钱,什么事儿都好办啦。
回到梯子岩,已经是下半夜了,晚上基本没有睡什么觉,所以上午一直补觉,吃过中饭,就帮妙常师父做些杂活,收拾房子,劈柴。妙常师父只是捡些树技,大的木头不多,有一些,也是施主施舍,请人挑来的。老何就和妹伢子商量,准备给庙里弄点儿大劈柴,他俩到林子里去,放倒几棵松树,把树枝剔除,放在山坡上晒着,砍树的斧子,当地人叫开山儿。经常不用,可能也没有磨过,砍起树来,很是费力,老何和妹伢子放倒了几棵树,累得筋疲力尽,两个人就躺在树枝上休息,不曾想眼睛一闭,就呼噜起来,一直到天擦黑才醒。妙常师父见天黑了,人还没回来,甚是着急,她就怕出什么事儿,一直在山门外等着。见他俩回来了,这才放心。但也不免要埋怨几句,她说:看天快黑了,就要早点回来,山里豺狗多。不是菩萨保佑,你们今天都回不来。
妹伢子赶忙解释:师父,我们看劈柴不多了,就到山上去放几棵树,妳那个斧子又不快,把我们累的不行,就躺在树枝上休息,那里会想到,一躺下就睡着了。妙常师父说:你们那样用心费力为啥嘛,柴禾还有呢,过几天还有人送来。师父已经把晚饭做好,吃了晚饭,老何就和妙常师父摆龙门阵,就是我们这里说的聊天儿,老何说我们三人在这里,要坐吃山空,长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们来时,在路上捡了两支快枪,要是有人要,也能换点钱,以后就拿这个钱做本钱,做点儿小本生意。师父说:那个东西谁敢要?在乡下,枪是不少,都是土铳,就是火药枪,拿来赶野猪,阿弥陀佛,我们出家之人,不杀生。快枪只有官家才有,城里的大商号,听说也有,没有见过,也就是看家护院,或者是商队保镖使用。老何问:这些有枪的大商号,有没有家里人来敬香的。师父说:那几家大商号经常来敬香,这几年菩萨保佑,都平平安安的,老何说:下次如果有人来,妳探一下口气,如有人要,我们便宜点卖给他。师父显得有些为难,她说:出家人不问红尘事,还是施主自己去问。阿弥陀佛。师父要到诵经房唸经去了。他只好告辞回来。
老赵进城了,那小床就空了,老何叫妹伢子睡小床,妹伢子哪会同意,经过再三推让,最后还是确定老何睡小床,老何从师父那里回来,躺到床上,他看着房顶说:这样坐吃山空,等于坐以待毙。我们还要想办法弄点钱,现在连衣服都没有,穿上人家老黄的衣服、就脱不下来,咋办,如果没有吃的,我们还可以去要饭?如果没有穿的,门儿都出不去,我想跟老黄商量一下,先买两匹土白布,做两件衣服,自己染,很省钱,你看要得不?妹伢子躺在木板上,他说:你们两的衣服,破不说,还不合身、小了,还不如叫花子,如果要做衣服,买家织土布,也要不了多少钱。老何说:刚才我和师父说枪的事儿,如果能变成钱,我们今年就没问题了。妹伢子说:团长,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团长叹了一口气,他说:我是哪也不能去,只能隐姓埋名,隐藏于深山,连长伤筋动骨的,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就是三个半月,还不知以后伤口有什么变化,我就怕他落下残疾,看来也不适合在部队干了,老家又回不去,我想,正好我们两个人有伴了,在这里落户生根。妹伢子、你就不同了,无牵无挂、年轻,身体又好,我想你还是去找部队,继续革命,把革命进行到底。听团长这么说,妹伢子眼睛潮湿了,他努力控制着,但最后、眼泪还是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一个孤儿,小叫花子,是连长救了他,听了团长这话,哪能不伤心哟。一方面他也想去追部队,另一方面,要离开这亲如父兄的团长连长,真要生离死别,心里万分难受,他控制不住,就大哭起来。哭了一会儿,团长开导他:如果找不到部队,你再回来,我们三个人,就在这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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