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打完电话,回到屋里对虎哥说:我跟二伯伯说了,他问,为什么你不打,是不是得喉炎了。虎哥说:又在咒我呢,虎毒还不食子呢。秋香说:你这是不孝呢,不是说,君要臣死,不得不死,父要子亡、不得不亡,老爸责骂几句,有什么不可。虎哥勒了她一眼、说:很遗憾,新时代的摩登女性,还有封建思想。秋菊说:新时代的青年,现在只认钱呢。虎哥不愿再跟她们争,把话锋一转,问她们,你们冲不冲澡呀。秋香说,快过国庆了,不是很热,晚上已经有了凉意,北京往年的天气,是不是也像今年这样啊,过去看电视,十一大游行,还穿裙子呢。秋菊说:不冲了,也不看电视,现在的电视,要不就是大辫子戏,要不就是抗日的神话剧。要不就是宫廷美女戏,哎!那些美女比我们成熟多了,她们说的话、我们都说不出来,显得我们山里妹子愚昧无知,这样吧!哥,你还是继续讲,上次讲到弄到一笔钱,想跑趟生意。
虎哥说:上次是讲到这里了吗?他问秋香:你听不听呀?秋香说:当然听,我爷爷在里头呢,他跟我们讲的,没有这么细。虎哥说:好吧,我就讲,老人们这一辈子不容易,我们要代代讲,一代一代传下去。他呷了一口茶,说:这泡茶的开水、温度不够,只有五六十度,那怎能泡得开,要八九十度最好。秋香心想:说你是纨绔子弟,你不认账。她说:你说一百度更好?虎哥说:你不懂,一般是八十度左右最好。秋菊说:哪来那么多毛病,你是大老板?现在难伺候了。
虎哥说:废话少说,现在开讲。
何青山想着做两趟生意,因为三个人生活,还有一个是伤员,光置办必须的东西,安家过日子,就需要一大笔的开销,房子,衣服,被子,这一二百元怕还不够。钱不怕多,用起来像流水,很快就没了。他天一亮就和妹伢子奔城里黄永生家,要到城边几家榨油坊看看,看有没有货,价钱如何。两人路上一边走着,一边分析。何青山说,前些时这边打仗,这里的货出不去,肯定积压了,价钱可以压一点。那边没有进货,价钱要抬高一点,这样差价就大了。运费也不贵,顶多一天一块钱,上次说走小路,你考虑了没有?行不行?妹伢子说:你上次说:用绳子套上,上边提下边送,那是个办法。我看也可以背上。老何说:每个人还得带一个背篼啊,妹伢子说:可以用木棍儿做个背架,把油桶捆在背架上,爬悬崖是没问题的。老何听了很高兴,他笑着说:这倒是个好办法,那些悬崖峭壁上的羊肠小道没法挑,就改背呗,就是要走两趟,耽误时间。妹伢子说:可以把架子做宽一点,并排捆两个桶,也不是很宽,只比肩膀宽一点。老何说:这倒是个办法,到时候和老黄他们商量一下。过了好一会儿,老何说:你们连长的伤,看来问题不大,过两天、看能不能再换一次药,贩油时,路上注意打听红军去向,回来走大路,红军肯定要从那里过。两人说的话,已经过了陈家沟,走到一半的路程,远远望到一个人影,看那样子,像是妙常师父,走近了一看,正是她,妹伢子忙上前,把他的背篼放下,还很重的。老何问,有多重啊?妹伢子说:有四五十斤呢哦!老何呻吟半响,才说:师父、太重了,怕爬不上梯子岩呢。这样?你空手回去,你把这个背篼交给我们吧。妙常说:施主什么都想到了,给了好多东西,也好,你们就背着吧,我到陈家沟还有事儿呢。妹伢子背上背篼,两个人就向城里走去。
进了城,就直接到黄家。黄永生出门了,家里没有人,门锁着。妹伢子说:在这里等吧,肚子有点饿了。老何说:那我们就先去吃碗米粉吧才走了几步,就听见巷子后面有人叫:何先生、何先生!转身一看,原来是黄校长家的师娘,当地是这样称呼老师内人的,老何连忙转回来,他问:黄校长不在家?师娘说:去看榨油坊,快回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儿把门打开,老何就和妹伢子进去,师娘倒了两杯苦丁茶,看来黄家生活也不宽裕。老何问:小孩呢?师娘告诉他:跟着小陈他们一块儿去了。正说着话,门吱的一声,开了,黄家小孩推门进来,后面跟着陈秀川和老黄,陈秀川就是秋香她爷爷,那小孩儿就是秋菊他爷爷黄寅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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