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了船,江水大,水流急,加上船家不停的摇桨,船走得很快,到了晚饭时分,还离滩有好几里地,便可听到震天的轰鸣,船都得靠江边行驶。到了滩前,才见惊涛骇浪,巨浪下就是巨大的礁石,如有船只木排冲滩,准会打个稀巴烂。滩前的船下不去,滩后的船上不来,要继续走,必须更换船只,正由于上来下往的人和货,都需在此更换船只,才有了这个集镇。船到了码头,老何拿出两个大洋,敲了敲,放在耳边听了听,才交给船家。
三人上了岸,老何大声说:今天我们歇干号江滩的轰鸣声震天价响,震得耳朵都发麻,他不大声说,别人也听不清。小梅问:什么叫歇干号呀?老何说:就是只有一个床板,不包吃的,一般穷苦人都是这样,便宜点儿,这样便于隐蔽自己,不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老赵一直没说话,他拄着拐杖,慢慢的走着,伤口还有点疼。
问到一家客栈,说可以歇干号,就住下了。先在镇子里找到小食店,吃了晚饭,然后再到滩后码头找船,到了那里,见有七八只船拴在那里。打听到天口的船,说有四五只船都到望娘滩,叫明天早点,天亮开船。
在回来路上,又讨论了行动的细节,老何说:首先,也是关键,是老赵选好位置,位置要隐蔽,既可封锁他的大门,火力又可以覆盖河坝和船只。抢占最好的一个制高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就有把握了。老赵问:枪呢老何说:在那里夺哨兵的枪。老赵笑道:他们的枪,像烧火棍那样,平常磕磕碰碰,能打得准吗?老何说:可能不准,那不要紧,一共才三四十米的距离,不用精确瞄准,指哪打哪。如果外面人多,房里少于两个人,我们就先冲进去,把枪控制起来,如果房里多于三个人,老赵你封锁门口,把他们堵在房里,外面的人,我们一个一个的解决。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客栈就骚动起来,南来北往的客人,都起来准备赶船。这里的规矩:提前去等船,没有船等的人的,到时就开船。因为老赵走得慢,他们起了床以后,赶紧往码头赶。到了码头,交了船钱,就上了船,果不其然、天一亮就开船了。顺风顺水,你想慢都难,百十里地,半天就到了天口。从上水来的几只船,下了人后,就到望娘滩去了,到田河的人,如果不帶货,都是从天口下船,然后上山走三十多里大路到田河县城。上岸的人,熙熙攘攘,有的上山就走了,有的在河坝小摊上吃东西。三个人商量,先吃午饭。他们选的是:包谷粑就炒酸菜,他们一边慢慢的吃着,一边儿进行观察。
天口的小码头,停不了几只船,现在只有一条大船,安安静静地停在那里,那大概就是被扣的船了。检查站的小院坝里,可以看到一个哨兵,其他人不见踪影。等老何他们吃完饭,几个小食摊就要收拾走了。摊主很精明,就把剩下的包谷粑连同小簸箕、一起便宜卖给了老何。小河坝已空无一人。他们就决定到船上去。上船之前,他们互相遮掩着,把子弹上了膛,枪别在腰里,把头上包着帕子放下一圈,把嘴巴遮着,就来到大船上。
船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个人,一个伙计见他们上来,就对他们说:这船不开,下去吧。他说完,还睁大了眼睛打量着三个奇怪的人:三个人不露脸,还有一个瘸子。老赵说:你看我脚不好,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老何问:这船为什么不走呀?呵、伙计连眼都没抬,他说:说我们贩卖鸦片,私运军火,扣了船,把船老板儿和靖南的货主,吊起来了呢。已经给靖南的老板送信,拿两千大洋来赎船放人。老赵有些不平,大声说:这里又不是检查站,怎么扣船呢?挨着这个伙计的一个老头儿说:小声点儿,这是望娘滩检查站设的点儿,有两三年了。检查站的龙大爷,派麻二爷到这里,专查靖南两湖会馆的船。小梅问:他不查会馆的?老头说:不查,人家两家好着呢,每年会馆,给这个龙大爷进贡不少,两湖会馆的人不会来事,只知赚钱,那人家不找你麻烦才怪呢。
又来了一只船,船上的人不少,乱哄哄的。小梅问老头:老人家,这个麻二爷是不是凶得很哪?老人听有人称他老人家,这是难得的尊重,高兴起来,呵他坐起来说:这个龙大爷,麻二爷,苟三爷,是桃园三结义,三个一个比一个狠,杀人不眨眼,前几年在,麻二爷、苟三爷杀共党,后来打了败仗,另外杀共党也没有什么油水,就跑来投奔龙大爷了。老何问老头:这麻二爷今天不在,是吧,没见他出来呢!伙计说:在嘴嘴下边回水沱钓鱼呢,你看,上边站了一个哨兵,那是看我们船的,怕我们跑了,还有四个在小房子里打雀雀牌呢!老何问:他们就六个人伙计说:还有一个火头军,去买肉去了,今天山上有杀猪的,去买肉回来打牙祭,小梅问:他们还用买?老头儿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呢,这里离县城近,他也不敢乱来,说是买,人家敢多要么,还不是半买半送,给两个钱,也就是意思意思,
刚才来的那只船,下了人就到望娘滩去了,在这里下船的人,也全走了,天口又恢复了往时的平静,老何说:我们休息够了,走吧三个人下了船,就沿石梯朝检查站走去,路上,老何小声说:我看可以打,这个形势很理想,先缴了哨兵的枪,让老赵封锁这个房子,把那四个人堵在里面,再去收拾麻二。先不理那哨兵,给老赵看好位置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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