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自然少不了才十岁的曹仁和才八岁的曹纯,二人的姐姐便是那宋皇后的嫂子了……所以他二人不知道是得到了长辈的吩咐还是经此大变成熟了不少,反正对公孙珣格外恭敬;
而有意思的是,曹操居然还有一个庶出的弟弟曹德,也是奇怪……当然了,仔细一想,怕是这厮日后是被他爹给连累了,故此名声不显!
“文琪怎么还不入席?”曹操一振衣袖,毫不顾忌的盘腿率先坐下。“是嫌我这里菜肴简单还是不习惯这种老式矮几蒲团?没办法,我家里最近开销不少,买不起洛中、河北流行的那种高腿家具。听人说,自从你师刘公带头在洛中用那种家具以后,那高背椅子都叫太尉椅的,价钱也是飞涨……”
“非也非也。”公孙珣也是随意落座,然后方才言道。“我是以为还有别人要入席呢。”
“哪里有别人?”曹操当即失笑。“我就是怕那些长辈过来闹得不自在,所以此间俱是同辈之人,随意便好!”
“我是说……”眼看着从夏侯渊到曹纯,从娄圭到韩当,众人纷纷入席,公孙珣便终于直截了当问道。“之前孟德兄洛中所言夏侯元让和曹子廉为何不在啊?你当日可是说要与我做个中人让我和他们都结识一番的……”
话音未落,向来通脱豁达的曹操面色突变,居然直接把脸一甩,连眼睛都不眯了!
而其余众人,除了出来见客的丁夫人微微蹙眉外,却是纷纷失笑。
公孙珣自然不解。
“白马中郎有所不知,”夏侯渊微微拱手笑道。“我那族中兄弟夏侯元让自从做了半年逃犯以后,常常四处游荡,结交豪杰……这几日,他正好往陈国访友去了。”
公孙珣微微颔首……这就没办法了。
“至于说子廉兄长和大兄之间,”旁边的曹德也无奈解释道。“二人最近正在闹生分……着实让公孙郎中见笑了!”
“见笑什么?”曹操听得此言气不打一处来。“他曹子廉家中怎么可能比我家穷?县里来收算钱,族中居然我家最多!我家哪有他家有钱?我说他暗地里贿赂了县吏,他居然说我诬陷于他……如此明显的事情,有什么好诬陷的?”
原来,曹操族中举族被罢了官,而当时的沛相不是别人,正是王甫的侄子,也就是那个滥杀的王吉,此人当然要做出姿态,于是便要谯县这里去曹家收赋算,也就是人口税和财产税……收就收呗,而曹操回到家中亲自管了家之后才知道,族中各户居然他家的算钱最高!可族中最富的一家人明明就是曹洪家中!
这下子,初次管家的孟德兄登时就不高兴了……凭什么啊?然后还不免仇了一次富,对着自己族弟曹子廉摆了一次脸……说,是不是你曹子廉贿赂了县吏?
而曹洪听到这种指责后勃然大怒,无凭无据的,凭什么说我贿赂了县吏?
于是,两兄弟居然为这种破事吵了起来,也是有意思。
“就是这个样子了。”曹德介绍完毕,不由愈发尴尬。
然而,公孙珣听完介绍,居然不顾客人体统和曹氏脸面,当场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文琪这是何故?”周围人愈发尴尬,便是气鼓鼓的曹操也不面无语了起来……感情,我们兄弟起了纷争,你却在这里笑话吗?
“孟德兄果然是没做过吏员啊,”公孙珣止住笑意,赶紧言道。“依我看来,此事只怕还真不是曹子廉所为……乃是县吏自作主张!”
宴席中人俱皆茫然。
“这是何意?”曹操正色询问道。
“那曹子廉家中可有人位列公卿?”公孙珣笑眯眯的问道。
“这倒没有。”
“两千石?”
“子廉父亲,我那过世的叔父只是做过一任六百石县君罢了。”
“这就对了。”公孙珣收起笑意正色言道。“哪里有位列公卿、又是族中嫡脉这家人,财产比族中其他人要少的道理?真要是那样,恐怕曹氏就要在县中丢大脸了!其实那县吏也是辛苦……他哪里敢让你家的算钱比曹子廉家中的要少呢?”
且不说其他人,曹操何其聪明,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过来,然后便不由面色青红不定,以至于顾左右而言他:
“夫人,你之前所言歌舞何在啊?”
丁夫人闻言知机起身行礼道:“公孙郎中,其实本来我家中并无歌舞,但说来也巧,近日正好从琅琊那边来了一家流浪的歌舞伎乐,听说歌舞俱绝,正在谯县落脚,我便自作主张迎了过来,恰好为郎中助兴……还请郎中稍待,我这去取歌舞过来。”
公孙珣赶紧回礼,不以为意,他只以为这是人家丁夫人要退场开宴的托词……作为女主人,宴席上来见一面是礼仪,却不适合一直呆在这种场合,而歌舞伎女上来了,她自然就可以从容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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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夫人者,本倡家也,以汉延熹三年十二月己巳生齐郡白亭,有黄气满室移日。父怪之,以问卜者王旦,旦曰:‘此吉祥也。’”——《后燕书》.方士列传
PS:感谢书友四眼鸟人、寂寞灬好了、鹧鸪鸟的打赏,也谢谢大家的关心,不过至于牙的问题嘛,一时半会也没辙,治疗周期挺长的,有的罪受了。昨天那章6300字,这一章5300,……我记着呢,差的字数一定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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