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却断然摇头道:“为此朱秀衣是不会坐视任何一方取得胜利的。一旦他看到我们占据了上风,朱秀衣会毫不犹豫的再次帮助夏侯阀,和我们为敌的。”
“嗯,殿下确实比老夫高明。”商赟深以为然道:“我被朱秀衣蒙蔽了,纵观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正如殿下所说,是希望天下大乱的,而不是我们希望的拨乱反正。”
“纵使在某一阶段,我们和他暂时利害一致,但敌人终究是敌人,早晚有互相捅刀子的一天。”陆云淡淡道:“我想,朱秀衣肯定希望,第一刀是他捅出来的。所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在他认为双方还有合作空间的时候,给他致命的一击!”
说着,他重重一挥手道:“这样才能打他个措手不及,以免他影响到我们将来的行动!”
“殿下的意思是……”以商赟的聪明才智,自然闻弦歌而知雅意。“动手的日子快到了?”
“嗯,不远了。”陆云站起身,走到榭旁凭栏远眺,此时红日初升,云消雾散,隐约能看到远处洛都城的影子。
商赟跟着走到陆云身边,轻声道:“这么快就动手,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我们是在行险,当然要在所有人察觉之前就动手了。”陆云也不看商赟,淡淡说道:“一旦被人察觉到丝毫,就只有失败一途了。”
“好吧,既然殿下已经决定了,那老夫就豁出去这两百来斤,舍命陪君子了。”商赟咬牙切齿道。
陆云没让商赟相送,从观云榭去跟商珞珈告别。
待他一走,桓道济便从外头进来了。他对两人的交谈十分好奇,但陆云已是天阶大宗师,桓道济也没办法偷听,只能巴巴过来直接问商赟了。
看一眼桌上,陆云那份早餐几乎丝毫未动,桓道济不由笑道:“你这女婿胃口挺小,只吃了一个蛋。”
“那是他剥给我的。”商赟嘿然笑道:“这小子谨慎的很,生怕我会下毒哩。”
“你又不是干不出来。”桓道济坐在陆云的位子,大嚼大咽起来道:“你怎么如此看重这小子?别说是因为你爱屋及乌。”
“你懂什么?”商赟自然不会跟这个出自南朝的大宗师明言,便故作神秘道:“气运,他才十八岁啊!你见过十八岁的大宗师吗?我商家和他在一起,能分润到大气运。”
“气运?嘿嘿……”桓道济有些感慨的摇摇头,他们这些亡国之臣,是最相信气运之说的。何况陆云竟然能打破张玄一的记录,成就世上最年轻大宗师。毫无疑问,陆云必将铸就一段辉煌灿烂的历史,商赟在他身上投资,肯定会大赚特赚的。
“不过你可得把你的气运看紧了,我这种人都听说,这小子的桃花可旺的紧。”
但桓道济还是忍不住揶揄商赟一句。
“不用你瞎操心!”商赟腮帮子一阵哆嗦,显然被戳到了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