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有些心惊胆战,不知道婉澜半夜三更叫她是要做什么——总不会她发现了什么,要杀人灭口吧,她白日才赏了嫁妆!
立夏感觉出她的不安,冷哼一声:“现在知道害怕了?”
寒露一边害怕一边装模作样,勉强笑道:“立夏姐姐说什么呢?”
立夏在她肩头重重推了一把:“走吧。”
寒露一个踉跄摔了下去,正摔在婉澜脚下,她抬头的时候正与婉澜垂下来的目光撞到一起,后者冷冰冰地笑了笑,道:“当心,莫踩了鬼。”
她转身出去了,立夏紧跟着过来,不耐烦地将寒露从地上拽起来,半拖着她跟了出去。婉澜的目的地是谢府用来晾衣服的院子,墙边摞着十几个用来泡衣服的木盆,院子里立着一个半人高的存水桶,上面倒盖着一个重木盆,桶里正发出砰砰的声响,应该是关了个活物。
婉澜走进院子,守在木桶旁的婆子们向她请安,她点了点头算作回应,在那个木桶旁停住脚步,伸手敲了一下:“东西准备好了?”
婆子们点头,其中的一个将怀里的包袱展开,拿出一叠桑皮纸来:“照大小姐的意思,已经把那个贱婢抓来了。”
寒露一下就明白了那桶里盖的人是谁,双膝一软就萎到了地上,立夏厌恶地哼了一声,在她背上踢了一脚:“站起来,拿出你当初向衙门告密的豹子胆,敢做不敢当么?”
寒露这会顾不上立夏,她爬到婉澜脚边,泪水和鼻涕已经混了一脸,不住地哭喊:“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
“没打算要你的命。”婉澜对她微微一笑:“只是想叫你来看看罢了。”
她说着,手上猛地发力,竟然没推动桶上盖得木盆半分,三个婆子围上来,合力将那盆推了下去,将木桶里的人暴露在月光下。
芽儿发髻散乱,手脚都被缚住,嘴里塞了张抹布,半边脸已经肿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嘴角挂着血迹,使劲看了看桶边的人,发出更响亮的呜咽声。
婉澜冷冰冰地吩咐:“捞起来,给她贴加官。”
一个婆子伸手拽住芽儿的发髻,一把将她提起,后脑勺摁在桶沿上,另一个婆子把她嘴里的抹布取出来,芽儿咳了两声,立刻撕心裂肺地哭喊:“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
婉澜向后退了一步,示意立夏将寒露扶起来,强迫她看着芽儿。
拿桑皮纸的婆子揭起一页,在水里蘸了,贴到芽儿的脸上去,那纸立刻粘到她脸上,将她哭喊的声音都闷住,渐渐地,纸页上就只剩下了一个大张的嘴,在呼哧呼哧地喘气。
婆子又拿起了第二张,贴在第一张上头。
芽儿在木桶里极力挣扎起来,有股骚臭味弥漫,站在寒露身边的婉澜皱了下眉头,立刻有婆子送上了一个香囊。
她接过来捂在鼻子上,抬起下巴示意:“继续。”
寒露已经大气都不敢出了,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情景,手脚冰凉僵硬,看着芽儿的挣扎幅度慢慢减小,最后彻底软瘫的木桶里。
但婉澜没有动,那个贴桑皮纸的婆子也没有停,直到在她脸上贴了二三十层才住了手。
寒露浑身冒着冷汗,听见婉澜的声音在一边响起来:“给她老子娘二十两银子,找个席子卷了,明天埋到乱坟岗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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