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将这个已经很显然的事实反复咀嚼了一遍,走向那熟悉的院子。
在那个地方,她与苏昭宁最后一次见面。
现在,她要不要去再见对方一面,将那最后一面的印象重新印刻过一次?
安怡的手抬起来放在门上,但却最终没有推开那扇门。
苏昭宁是有很多优点,她比自己更早发现了天扬死的不寻常。但是,她再优秀,安怡也不想喜欢苏昭宁。
安怡觉得,她心中永远需要存在的,从始至终就只有陈天扬一个人。
所以,其他人的最后一面是什么印象,真的一点也不重要。
转过身,安怡离开了那院子。
待安怡县主的马匹走远后,那院子的门被打开,苏昭宁站在门口的位置。
她看向那已经没有人的门外,片刻之后,又重新关上了门。
苏昭宁转过身,就正好撞上准备给她系披风的南怀信。
苏昭宁问道:“为什么同样的话,你说,她就相信。我说,她却不相信呢?”
在当日安怡县主要推苏昭宁入水的时候,苏昭宁曾经拿安怡不知道的事情来诱惑过她。
尽管安怡不愿意给机会,但苏昭宁仍是将自己能打动安怡的最大依仗说出了口的。
“我知道陈将军的死是怎么样一回事,我更加知道,陈将军的死不是南屿人所为。陈将军是死在咱们卫国人手中的,他是死在自己人手中的!”
……
只可惜,当日这些话,并没有给苏昭宁争取到太多的时间,安怡县主仍然不管不顾地把她推下了水。
所以,南怀信一开始告诉苏昭宁,他就是凭借同样的话,在安怡带去的那些弓箭手中取得生机的,苏昭宁是不相信的。
但是,后面的事情无一不证明了这话的真实。
如果没有与安怡达成一致,南怀信在腿脚负伤的情况下还能将自己推上镜湖中的岛屿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与安怡达成一致,南怀信不可能还有机会折返岸上,又接一次南敏行。
更重要的是,现在,他们三个人就不可能待在这个房子里。
苏昭宁望着面前的南怀信,问他:“你准备什么时候带我回京?”
“再等一等,等到安全的时候。”南怀信回答,他伸出手,替苏昭宁将额角吹乱的秀发拂到耳后,柔声哄她,“我不想再让你遇到危险。”
“那你呢?”苏昭宁执意要个答案。
她在这个木屋里待着,过着看似与世无争的日子。表面上,这几日的时光,比她独自领着南敏行在定远侯府过的那数百日的时光都要美好。
但是实际上,苏昭宁清楚,外面的风浪并没有停,凶险也不会凭空消失。
与其再受一次骤然失去的痛,苏昭宁宁愿站在南怀信的身边,与他一同去面对、一同去冒险。
“没有什么比失去你更可怕。我不害怕危险。”苏昭宁对南怀信无比真诚地强调道。
南怀信的目光中却有闪躲,他将披风系在苏昭宁的身上,然后转身往前走道:“在外面的时候,我每一天都在想。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不会还是选择那样让你伤心。我会不会换一种方式,就像你说的,带上你,我们两人一起去面对或者生、或者死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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