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虚被他吓的身子一抖,忙又卑躬屈膝的解释道:“武都头,您千万看仔细了,这小蹄子可是西门庆的孽种啊!”
啧~
这西门庆的结拜兄弟,果真是‘义’字当头啊!
抬手示意二郎稍安勿躁,武凯不咸不淡的道:“我知道他是西门庆的女儿,可她又是怎么落到你手里的?”
“这个……”
花子虚略一犹豫,武凯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吓的他再不敢隐瞒什么,忙一五一十的将前因后果讲了出来。
却原来,那天半夜西门庆的妻妾仆妇被送到县衙之后,很快便被‘善心大发’的官吏哄抢一空,就只剩下西门秀这么个烫手山芋,没人敢招惹。
以武凯动则杀人的彪悍,谁敢随便收留他的仇人?
本来按照李县令的意思,是把西门秀暂时收押起来,看看何主簿谈判的结果再作打算。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没过多久官吏们便准备弃城逃……呃、是北上抗贼,总之没人顾得上管她,竟让西门秀趁乱逃出了县衙。
只是这深更半夜的,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能跑到哪去?
饥寒交迫之下,她下意识的便又回到了西门府附近。
回家她是绝对不敢的,不过看到隔壁花子虚家,西门秀却忽然有了主意——这花叔叔是爹爹的八拜之交,平日里两家关系‘极好’,自己何不去投靠于他?
而得知西门秀连夜投奔,花子虚则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事儿他躲还来不及呢,哪敢胡乱掺和进去?
至于这喜,喜的却是终于找到报复西门庆的机会了!
没错~
兄弟二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好’,好到花子虚私下里提起西门庆,牙根都痒痒的慌。
至于原因嘛,还不就是因为花子虚娶了个漂亮老婆,结果就被西门庆给惦记上了,时不时便要找机会上门撩拨一番。
偏偏这花子虚是个没出息的,既不敢和蛮横霸道的西门庆翻脸,也管不住自家的婆娘李瓶儿,夹在当中真是窝囊至极。
这眼见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就要扣在头上,忽然听说西门庆横死街头,当时把个花子虚激动的,就差没焚香祷告、喜极而泣了。
而那天晚上见到西门秀,新仇旧恨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让花子虚头一次产生了冒险的冲动。
于是在盘问过西门秀,确认她没被旁人看到之后,他便毅然把西门秀藏了起来,打算等风头过去之后,便上演一出‘叔叔’变‘相公’的戏法——如此一来,不但报了李瓶儿被调笑的仇,还能赚得大把利息!
可谁成想他这‘小魔术’还没来得及彩排呢,隔壁西门府就先上演了一出‘斗法’的大戏。
更巧的是,在斗法结束之后,那白衣蒙面的仙姑不去旁处,偏偏走到他面前,盯着他上上下下瞧了好半天。
总之,那天回家之后,花子虚就落下了病根,老觉得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窥探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吓的他整天浑浑噩噩的,别说给西门秀变‘戏法’了,连自家老婆都无力伺候。
今天中午,花子虚又听下人们禀报,说是仙姑大人每次出巡,都会在自家门前驻足停留片刻——他当时心里就一个念头:自己窝藏西门庆女儿的事,被隔壁的仙姑活佛们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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