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妙真一定能办好的。”吟儿点头,妙真比杨鞍更知自己的为人,而妙真亦是林阡和杨鞍最初也是最紧的心结。
再追忆那日君剑阵前以妙真要挟,吟儿佯装冷漠就是不肯救她,后来终于救回了她后,怕她误解,对她解释说,“我落在金军手里的时候,林阡也是这么冷漠。但我知道,林阡心里比谁都急。所以……”
没想到,妙真没等她说完就原谅了她的冷漠,笑着回答说:“我懂,我们都是林匪。”
只此一句,吟儿当时心就一暖,隐隐就有了一个想法,“有妙真,林阡杨鞍不会分。”
那时就以为曙光已现,却没想到,冯张庄之后,还发生了,这么多,这么多的苦战……
她体力实在难支,竟不知何时就睡了过去,好在天骄不会介意,也许她潜意识里就觉得天骄老实人不会介意,又也许,是出于全心的信任吧……白昼梦里,隐隐又见众少年城楼上谈笑江山、寨口处浴血奋战、演武场点兵练武,又见姜蓟、飘云、星衍、闻因刀枪剑戟飒爽英姿,又见那狼烟黄沙里每个人天真无邪的笑容。这一年的泰安没有春风绿树,有的只是如花的年岁,却遭遇嗜血的哀绝。
她知道此刻姜蓟已经去了,飘云也还命危,但她不要记得每一个飘云受伤、姜蓟流血的画面,也不要记得他们不符年龄地攥紧了拳虎目噙泪说要报仇,也不要记得他们冲锋陷阵杀伐不歇的模样,不要记得,不要……只要怀念,姜蓟和星衍在城楼上各自抢着归咎、飘云在一旁没好气地鄙视他俩的好笑样子,那么青涩,与战无关,虽然太少,还有,还有所有山东的少年,在离开扇子崖的时候都说好的,“蝉鸣之前,必返家园。”为这句话,吟儿也决定了,一个也不能少。
“主母,飘云,飘云他……”却在那时被星衍的叫喊声惊醒,她慌忙从床榻上起身,徐辕早已不在原地,而星衍竟泪流满面,她顿生不祥之感:“好好说,怎么了?”
“他,他醒了,要见主母!”星衍激动万分,悲伤中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喜。
“飘云一向命大。”吟儿松了口气,立刻要去看他。星衍发现她刚睡醒,愧疚不已:“主母,我,我又不听话,冲动了……”抽泣起来,“若非冲动,不至于害死姜蓟,也不至于,害主母这般麻烦。”
“知错就改便好。”她微笑,“星衍,先前,我答应你带回闻因,你也答应我照顾飘云,如今我们俩都办到了。今后,我答应你会给姜蓟报仇,你也答应我,会代替姜蓟,用这双眼看世界。好好地磨练自己性情,好好地活着。他救你,你欠他的。”
星衍一边抹泪,一边点头,却不知听了多少去,也许要花一些时间才会听懂,但吟儿相信他一定会做到的。随他一并往伤兵营去,这一路过去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伤兵营,到处都是伤兵,所以轻伤的都来帮军医救重伤,重伤的有了点起色就自动划分成了轻伤……飘云虽然醒了,伤势却还没稳定,发着烧说了几句吟儿没听清的话,吟儿见他糊涂便没多呆,任江星衍留下照看,一个人来到军营外,不敢、却不得不放目箭杆峪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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