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捏造事实!我吴氏数十年浴血边陲,百战保蜀……”“就你吴曦出自世家?林阡往上数三代也是名门,按你所说林阡一刀就能灭了天下,他还要与谁暗通,直接豪夺不可?!”
“还不是因为你是他的弱点,呵呵,抗金名门,出了个金国公主的儿媳,林楚江棺材板都盖不住了!”“吴家也出了个孙子是败类,以为自立为王就是光耀门楣,想要篡宋当长江以南的皇帝,几位吴老将军在天之灵又有何好说!”
“曹王是你爹,曹王驸马是你夫婿,你所有的亲族全都在南下攻宋!”“我是林阡的女人,天生就是要与他一同诛杀奸佞宵小!不像你吴曦,从小就有异志被你父亲踢到炉子里,留了道丑陋不堪的疤在脸上彰显给世人!”
吴曦和凤箫吟不知何时起开始了几乎同步的互相抹黑和辩论,两个人丝毫不给对方听懂和插话的间隙,导致了有些对话后一句根本答不了前一句的问,反正就比谁高声,就比谁无赖,就比谁更善于人身攻击。嘴仗的速度越来越快,气氛的白热直接把原还围攻吟儿的伪蜀军全都轰走,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二人针锋相对……
“你你你这悍妇红颜祸水!把林阡害得无视金宋之分!”其实这里吴曦完全是自相矛盾,前面说林阡心恋他人,后面又说她凤箫吟红颜祸水。
“要先无视金宋之分,才能勾销金宋之争!此刻,陇陕已全在他和川军手里,要不要出去看一看再回来污蔑!哦对你出不去了,他就快到褒斜道了。”吟儿笑。杂碎,用不着我来雄辩,直接用事实闭你的嘴。
“这么快!怎可能!曹王府如此不堪一击?!”吴曦蓦然大惊失色、暴露心情而不自知,他以为林陌和林阡的纠缠甚紧,至少还要过几天才会打到太白境内,他原本觉得这个女人单刀赴会最多就是给风鸣涧打王喜提供方便,没想到她竟是做了林阡的先锋、以她一个人对伪蜀的主力军调虎离山?!惊慌之余,吴曦没注意到他这句话建立在前期的破绽上形成了一个天大的漏洞。试问,曹王府如果和林阡暗通款曲,怎么还会在林阡刀下“不堪一击”,又为什么值得你吴曦翘首以盼?
“是啊,林阡就要打进来了,他怕路脏了将士脚,便教我先来铲屎呢。”吟儿厉声喝斥吴曦,转头立即追击大众,“众位将军还请明察,金人们俨然将兴元府当作了安全之地,否则怎会选在这里与安丙谈判划界?金国的右副元帅完颜匡,将曹王视作弃子,利用吴曦对众位一叶障目;而林阡,是因为怕金军劫持无辜,才教我单枪匹马悄无声息地来!”众人面色全因她而软化,一刹就暗暗倒戈不少人。
“休听她的!金人怎么会把曹王当弃子?这悍妇向来都是胆大无脑,单枪匹马鲁莽惯了!禄伯伯快随我一起先杀了她!”吴曦既理屈词穷又心惊胆战,恼羞成怒之下,一刀恶狠狠率先朝吟儿砍,既发泄情绪又激发拥趸们的效仿。吟儿抬剑本能来应,突然醒悟,不能杀人……果不其然,那吴曦狗急跳墙时心念陡转,看清楚禄老将军竟在动摇,最后一刻转成用计,只等着这一刀激起吟儿的杀机,他自己则侧身一闪、避到了那个还在犹豫的禄老将军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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