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你们又不是没看见,李全是如何当着众人的面,用一个死士自尽来嫁祸给我的。天骄和楚风月用命换给盟军和花帽军的大胜,竟然一转身就要被我这么个污点轻易抹除......你说,我会眼睁睁看着李全和红袄寨那帮小人白白捡便宜吗,是可忍孰不可忍!?”江星衍愤愤不平。
“你,混淆了敌我......花帽军再怎样善良也不是自己人,红袄寨更加不能和李全党羽完全对等......”飘云倒吸一口凉气。
“红袄寨实在很令人厌恶。主公和天骄白白地武功盖世,待人接物却永远受制于他们,我是真的不爽,憋很久的气了。”星衍说起红袄寨的嫌弃样子,就跟红袄寨对他如出一辙,“我就是不愿见到李全渔翁得利,那晚,我宁可自己输,也要同他鱼死网破!”
“所以,那晚你说什么你介意天骄娶楚风月,那句话是假的?你并非因此才不肯回。”飘云在心里骂,江星衍你这个蠢蛋,你想过吗,你属于盟军,你输了、盟军就没赢。可是飘云没骂出来,因为飘云没经历过星衍的苦。
“随便找了个借口而已。楚风月几个月前在青潍,也算对我有过救命和知遇之恩。七夕决战,我又不是瞎子,看得见她已被天骄收服。”江星衍冷笑,以不在意的口吻继续说,“你以为我会像红袄寨那帮人一样、态度坚决地注重金宋之分?像,也不像。我只是严于律己罢了。旁人是金是宋我没那么介意,可我自己的血液里,到底是有过金营的印记。我啊,本来就处境艰难,当晚又出了个飞戟伤人的命案,随时会使战势恶化,就算主公敢保我,我也万万不敢赌......”
飘云眼前一亮:“我算听出来了,星衍,你那么坚决地背离,并不是你所说的意气用事,也不是不信主公会在红袄寨面前保你,而是因为......你惹祸惹多了,你怕你会好心办坏事、继续连累主公......”是的,即使主公会以红袄寨为重,也绝对不会伤黑(谐)道会的心,因此,所谓的“主公凡事受制于红袄寨”也同样只是星衍离开的借口。
“好心办坏事?呵呵,我没你想的那么**。飘云,少推己及人了。我江星衍没安什么好心,山东之乱发生前的几个月,我只顾着自己的私事而枉顾盟军,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到**当家面前指认李全......可笑的是,这种自私行为,我直到最近骂国安用的时候才惊醒。”江星衍自嘲,“七夕那天我之所以离开盟军,并没你想得那么好,我就是想都没想、说走就走,觉得解恨、高兴极了。”
“既然此刻交了心,我也给你兜底,主公和天骄都相信你是无辜,希望你回去交代清楚,他们的赏罚向来分明。我带你回去,有我百里飘云一日也有你江星衍一日。”飘云主动挽住他的手。
“七夕之后,我的心路,你还没问。”江星衍略带愁苦。
“无非就是想赖在金营,打探李全的犯罪证据。”飘云笑说。
“不是。前日战场上我对你的话并不完全是托词,我是真的犹豫了,站在对立面才会发现,主公的一些宣言像极了标榜。至少他在沂蒙一呼百应的时候,当真考虑不到国安用刘二祖等人的心态。绝对‘互信’,他只做到了被信,他和我一样,重视自己最多。”江星衍实话实说,“我怕他并不能给我十足的保证。毕竟我在金营久了,很多事情也积重难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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