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武功绝顶,此刻焉有命在!连躯体都化为乌有!
气息奄奄的范殿臣,到此刻方才明白,林阡看他俩杀气腾腾,为什么会哈哈一笑,以及“一个战狼怎么够”那句话的意思……
不是不够杀他林阡,而是不够他林阡看!
虽然并没有范殿臣想得那么恶意、饮恨刀也是认认真真在打、无巧不成书刚好一百回合……但林阡无论怎么解释他们也会觉得他狂妄嘲讽,索性也就不说什么。
当然了,林阡怕自己入魔,所以始终没对他们下死手,在他们眼里确实也可以算放水——
之所以要相峙一段时间,终极目的只是便于飘云找路,直至天光提示破阵,便是林阡所预设“火候”。
穿山过云,好比武也好泛舟;
扬旗升帐,可作战也可卖酒。
林阡、战狼、范殿臣的激烈搏命,换得半里之外平缓的江湖合作——齐心协力,找路焉能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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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天光透入不代表万事大吉,一关才过一关又拦,金宋双方都要给后面的留下记号;加上伤兵太多、不乏残喘,便免不了走走停停。好在一路都风平浪静,连夔王府也不敢乘人之危——
空前极端的环境,谁都懂这个道理,杀人即自杀。
大多数人都摒弃杂念,此间呼吸最重的一定是江星衍,没有谁会像他那样百味杂陈。
可走着走着,还是本能和飘云越靠越近。
不是蒲阿不够吸引,而是,飘云的身后还有一把不可抗力,强势在将他往回拉——
林阡那句“范殿臣,来打我!”那句话的潜台词是“别冲我麾下去!”麾下有飘云,也有星衍……
星衍后知后觉,感动泪流满面:有主公这句话,杀无赦?我也不在乎。
江星衍之所以会从最善意的角度来揣摩林阡,飘云适才对他的劝说也起到了决定性的铺垫:“那晚,主公一回来就自我归咎,他说,丘处机我也能看错,江星衍我也能看错,所以辨错忠奸很正常,从我到鞍哥再到江星衍,谁都不是圣人。所有将士都应当肯定功绩,正视错误,尊重事实,汲取教训。”“他对我说,绑也绑回来江星衍,真要是无辜,一个都不能少!”“星衍,莫管杨二当家怎么想,莫管路成他们怎么说,主公永远是你、是我最强的后盾!最大限度保全你!”
“星衍,可想通了?”这时,飘云将灵犀放到石上看伤,转头留意到星衍的呼吸起伏。
星衍正待回答,看见流年和闻因相扶而来,因为流年是路成的亲姐姐,便忍不住地口是心非:“我倒是想回来,可主公他是个老糊涂,那女子明明自杀,偏要判他杀,非要赖我杀。我不服!”
江星衍说这句话本来只是要给自己脱罪,没有再去刻意诬陷路成才是凶手或帮凶,毕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然而流年因为江星衍有过反咬路成的前科,听者有心,正待反驳,倏然一惊,不错,谁说那晚偷刀贼就是杀害若熙的歹徒?谁说饮恨刀的丢失和若熙的死就是一回事?虽然是同一时间发生,尽管看起来有关联,却只是看起来而已!
如果根本就是两件事呢?!若熙是军医仵作和江星衍全部认定的自杀,既然是自杀,那么第一时间追刀而去的包括路成在内的十三翼,并不具备杀害若熙的不在场证明,那就不应该被主公撇开不审!是因为没审,才成漏网之鱼?!
还有,若熙真是自杀?那么到底为何自杀?没感情纠纷,没精神问题,发生了什么令她万念俱灰?最诡异的就在于,若熙死后,路成从来都揪着飘云星衍不放,悲痛远远少于愤怒,到了丘处机眼里竟成了“令弟浮躁”……
不该,不该是这样,流年啊流年,无凭无据你怎能凭直觉的不妥就紧随着敌人来猜疑亲弟弟?路成虽和流年同父异母,而且是近年才认、甚少交集,但对于流年这种欠缺亲情的人来说,这份崭新的血缘关系实在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