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一番清醒了好多,估计是昨晚吐的太猛烈,把嗓子都抠哑了,所以今天张喜禄说话都带着沙哑。
“先喝点水。”
韩春雷递过去一个搪瓷缸,说道:“喜禄哥,你这也太贪酒了,下次不能这么喝了,万一喝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嘿,下次还不知道啥时候能这么敞开了喝洋河大曲呢。”
张喜禄不以为然地笑道,“平时自己在家吧,温点老黄酒都抠着量。昨晚实在是太爽了啊,一分钱不花,想喝多少喝多少,我跟你说春雷,这洋河大曲真好啊,以后能让我天天喝,喝死在酒桌上我都乐意!”
韩春雷:“……”
“好了,不扯这个了,昨晚在饭桌上我问你砂石的事情,你说一半一半,是啥意思?”张喜禄问道。
韩春雷笑道:“还记着呢?以为你断片儿了,什么事儿都记不住了!”
张喜禄道:“别的事情可以忘,这事儿不能忘啊,我们这趟干嘛来的?我可不想白折腾,你喜禄哥还等这趟买卖的中介费买米下锅呢。”
“怎么说呢,这事算是成了,不过也有一些小意外。是这样的……”
韩春雷也没隐瞒,把昨天在二招洗手间里跟李和平的谈话,大体上跟他说了一遍。
……
韩春雷语速很稳,张喜禄听得也很明白,最后他不迭摇头咂舌:“好家伙,他还真敢开口,一上来就要一半的好处费!春雷你也是沉得住气,你是怎么看出来他是在诈你的?”
“你别说,一开始我听着也是气血翻涌,但是我突然冷静了下来。”
韩春雷说道:“因为从他进包间开始我就暗中观察过他,无论是言行还是举止,李和平都属于看似粗犷热情实则谨小慎微之人。他如果一上来说他要二三十块的好处费,我还真信。但是一上来就破了我的底线,难道他不怕我突然发难,直接告到他厂里去?”
张喜禄点点头,附和道:“说得也是这个理儿,如果就要二十来块的好处费,看他那一身行头,还有他那辆二八大杠,也忒掉价了。嘿嘿,像我这种人跟你要个二十来块的中介费,那还差不多。对不?”
说着,张喜禄舔了舔嘴唇,贱兮兮地笑了起来。
“对呗!呃,不对!”韩春雷摇摇头,及时纠正道,“喜禄哥,咱们之前就说好的,这趟我管吃管住管路费,你的中介费就十块钱,多一个子儿都没有,现在突然要加价,你这是毁约行为啊!”
“啥毁约啊,昨天那顿又不是你掏的钱,”张喜禄撇撇嘴,然后说道,“安心了啦,我张喜禄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十块就十块,你多给一个子儿我还不要呢!说正事儿,你说他这么试探你一下干啥?”
韩春雷说道:“其实也是曹老板把我捧上天了,李会计才起了试试我深浅的心思。咱们这位李会计可不得了,还跟我聊了四川的一句谚语,不管黄猫黑猫,只要捉住老鼠就是好猫。他拿这句‘猫论’来考校我,问我怎么看?问我这句话是否能套用到竹制厂未来的生产模式和销售模式上?上塘竹制厂是否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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