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杨夫子坚持领着杨凝雪离开谢府。
谢明曦亲自送杨夫子母女回了院子,然后回转。
寒冷的夜风吹拂过面颊,谢明曦心中的阴郁却未被吹散。
她厌憎谢元亭,一如谢元亭憎恶她。偏偏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这份血缘,永远无法挥除改变。
谢明曦心情不佳,从玉仗着胆子劝慰一句:“事情已经过去了,小姐就别为此郁郁难解了。”
“是啊!杨夫子和杨姑娘都是明理的人,并未迁怒小姐。”扶玉接过话茬,有些口拙地安慰:“再说了,老爷已经决意严惩大少爷。也算是给杨姑娘出气了!”
谢明曦抿紧嘴角,目中闪过一丝冷意。
她倒要等着看看,谢钧会如何严惩谢元亭。
……
谢钧没令谢明曦失望。
隔日一大早,谢元亭便被抬上马车,送去了离京城三百里远的一处偏僻田庄。
谢元亭当然不甘心就此被送走。对着谢青山高骂怒嚷:“我是谢家大少爷!你这个卑贱奴才,有何权利送我出谢府!”
谢青山身为谢钧长随,在府中颇为体面。谢老太爷徐氏见了他,也会亲切地称呼一声青山。
谢元亭张口就是奴才,谢青山心中颇为恼怒。不软不硬地应了回去:“奴才卑贱,不敢擅自做主,一切皆听老爷差遣吩咐行事。”
谢元亭怒目相视:“除非父亲亲自来,不然,我绝不走!”
谢青山心中哂然,语气中露出一丝嘲讽:“老爷一早要去官署应卯当差,无暇到繁英阁来。”
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清楚。
谢钧根本不想见谢元亭!
谢元亭满目羞愤恼怒:“总之,父亲不来,我不会离开繁英阁半步。”
谢青山也不是吃素的,淡淡道:“这可就由不得大少爷了。来人,将大少爷抬到马车上去!”
几个身材壮实的侍卫立刻上前,将谢元亭抬至木板上。
谢元亭想挣扎,不小心碰到了伤处,顿时惊天动地如杀猪一般惨呼起来。
……
熬了一夜刚合眼睡下的丁姨娘,立刻被惊醒,匆忙穿衣冲了出来:“谢青山,你这是做什么?你要将元亭送到哪儿?”
谢青山对失了宠的丁姨娘颇为淡漠:“老爷吩咐奴才将大少爷送去田庄,自省其过。”
什么?
丁姨娘头脑轰地一声!
堂堂谢家长子,竟要被送去偏僻的田庄?
“元亭去多久,什么时候能回来?”丁姨娘急切追问。
谢青山回答得颇为巧妙:“这个奴才就不清楚了。”
丁姨娘:“……”
谢元亭和丁姨娘的脸色都彻底变了。
谢钧这是何意?
莫非是要将他发落在田庄里,永远不让他回谢家了?
这怎么行!他是谢家长子,谢家的家业都该是他的。他怎么能永远待在田庄?
谢元亭又开始嚷着“我不走”,丁姨娘则哭着央求:“谢管事,你让我见老爷一面。我求你了!”
谢青山见这对母子头脑还不清醒,索性直言:“郡主张口想保下大少爷,老爷和郡主为此事闹翻了脸。郡主一怒之下,已决意要和老爷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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