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儿在见到李落身边那个黑衣侏儒之后也有些惊奇,不过并没有太多异色。李落有言在先,只能带四人入山,大甘两人,草海也是两人,虽说此刻还不知道李落有什么依仗,但相柳儿还是相信了李落,从草海众豪杰中挑选了两人出来,一个是壤驷阙,另外一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中年人,相貌不怎么出众,不过倒也好看,最少也是顺眼,脸上没有倨傲神情,也没有慷慨赴死的意气,很自然的站在相柳儿和壤驷阙身后,如同旁人一般好奇的看了看李落三人,随即就收回了目光。如果不是相柳儿说起,李落还以为是草海诸部当中是一名权贵或者祭司长老之类,形如大甘史官之流。简而言之,在李落看来,这就是一个普通人。ii
但,普通人是决计进不了这片迷雾和鹿野那伽的,更不用说还是一个就连相柳儿也要面带尊敬和谦卑的普通人。李落对这名中年人的好奇丝毫不亚于草海众将士对黑衣侏儒的好奇,能让相柳儿露出这样慎之又慎的模样,李落自讨自己多半都该没有这个资格。
没有多余的客套,李落颔首示意,道“人齐了,那就准备动身吧。”
“等等。”相柳儿连忙唤了一声,瞥了李落一眼,沉声说道,“这位是我们草海武尊前辈,入山之后,如果遇到什么事,你多听武尊前辈的。”
李落脸色微变,相柳儿身后的中年男子倒是随和的笑了笑,不温不火,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平常普通,看不到丝毫杀气和高手风范的中年人竟然会是享誉草海的武尊,斛律封寒和泊肃叶的师父,可以一手教出两个武功绝顶,但招式心法迥然有异的徒弟,在这世上也找不出几人了。授徒之道,贵在因材施教,说的容易,做起来极难,不分文武皆是如此。
李落敛去脸上惊容,此人初看普普通通,不见起眼,再看时就隐约觉得有些岳峙渊渟的味道,看到最后竟然生出海岳高深的感触,仿佛一道巍峨高山,纵然仰望也难及项背,唯有山巅那一轮朗日,或许才可与此山争锋。李落扪心自问,其实在相柳儿说出他是草海武尊之前,李落并没有太多异样,不过在听完这个名字之后就生出这些接踵而来的别样心绪,而那中年男子,前后并无分别。
李落轻轻吐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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