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想控制廖训为我们所用,这难度可不小啊!”高桥南斟酌道:“这家伙跟我们折腾了一年了,看样子也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死硬派,就算抓着了也未必肯向我们降服。”
“你说的问题的确存在,所以对付他这种人,也不能墨守成规,该用上非常手段的时候就得用,一切以完成任务为前提。”龚十七对此倒是显得颇有自信:“在下至少能想出十七八种办法,让这廖训到时候对我们俯首称臣!”
高桥南虽然不知道龚十七所说这些办法的具体内容,但安全部做的事情大部分都见不得光,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招数,而他是习惯了战场上明刀明枪的较量,对于这类的手法并不是很感冒,当下为了避免尴尬,也就没有再就此追问下去。但他也知道如果想让廖训等人无声无息地从杭州消失,那龚十七现在提出的办法大概要比强攻其居所的可行性要高得多,从大局考虑,也的确应该配合龚十七的想法来实施后续的行动。
两人商议一番,决定今后这几天的侦查方向先转移到廖训这边,对其日常行踪和住所状况进行监控,力求在万发那边把移民组织起来之前,先找到廖训身上可以加以利用的弱点。这样等五日之后廖训再去成丰行的时候,能设好一个有针对性的局等他自投罗网。
锦衣卫对成丰行的调查显然不够彻底,既没有发现万发身份的漏洞,也没有注意到成丰行的资本背景有问题。当然这也是得益于安全部在步下这颗棋子的时候下了足够多的工夫,煞费苦心给万发制造了一个基本完美的假身份,再设法从福建许氏手中接下了成丰行这个已经经营多年的商栈,而且除了移民这个项目,成丰行从未销售过任何海汉出产的商品。这样一来,万发为自己洗白的供述就显得具备了一定的可信度,毕竟真与海汉有密切往来的商人,怎么可能不倒卖利润高昂的海汉商品,而去做过程麻烦得多,收益又相对偏低的移民生意。
所以廖训虽然花了些时间调查成丰行的背景,但仓促之下却没有发现这家商栈与海汉之间的真正关系,也根本就没想过这个看起来市侩又胆小的商栈掌柜居然就是海汉部署在杭州城的坐探。这样一来,廖训对成丰行和万发自然也就没存有多少戒心了,虽然也布置了人手在成丰行附近进行监视,但这也仅仅只是防止万发情急之下跑路的预防手段而已。或许在锦衣卫的眼中,成丰行勾结海汉的嫌疑其实还不如那些在市面上发售海汉商品的商人,至少后者前往舟山的频率可要比万发高多了。
目前的局面可以说是锦衣卫在明,而行动小组在暗,廖训几乎是以毫无防备的姿势将自己送到了海汉的砧板上还不自知,海汉以有心算无心,已经占据了这个局面中最有利的位置。龚十七目前所要做的,就是好好计划该如何利用好当下的局面,为己方接下来的行动争取到最大的优势。
翌日,就在廖训将手下部署到成丰行周边区域,对万发的动向进行监视的同时,他却不知道自己苦苦寻找的海汉人此时就在城中,兵分两路在对锦衣卫衙门和他廖某人在城北的的居所进行监视。
“这宅子有问题啊!”龚十七到城北廖训的宅院周围转了一圈,就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回到附近一间茶楼的雅座之后,便向在此等候的高桥南告知了自己的发现。
高桥南是第二次来这边侦查,特别叫了龚十七过来,就是担心自己的观察有疏漏的地方,当下连忙追问道:“龚兄有何发现?”
龚十七伸出一根手指从茶盅里沾了茶水,就着桌面开始绘图,边画边向高桥南讲解道:“你看,这是廖宅,坐北朝南,后门之外隔着一条巷子,是另一处宅子,没错吧?”
高桥南不明其意,但还是点点头认可了龚十七这草图的正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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