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以前就听说过海汉玻璃器十分精美,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冯飞将手中这玻璃茶杯慢慢转动,似乎注意力都被其吸引过去了。
“既然冯大人喜欢,等下就让人准备一套玻璃茶具,赠与冯大人。”郝万清一听立刻便主动表态,送礼行贿这种事怕的不是对方狮子大开口,而是找不到机会把东西送出手,既然冯飞表现出了对玻璃器的兴趣,那郝万清自然也不会放过这种拉拢他的时机。
冯飞还待假意推辞几句,郝万清已经抢在前头道:“后我们在登州府这地方要依靠大人照顾的地方还很多,这些许心意,就请大人不要推辞了。”
冯飞见郝万清态度谦恭温良,当下倒也不好直接撕破脸皮,斟酌了一下才问道:“本官这次过来,实则有事相询,郝老板你要如实作答,不可有欺瞒之举。”
郝万清拱拱手道:“冯大人请讲,本人一定据实已告。”
冯飞沉声问道:“贵方是何时抵达芝罘湾?可曾派人去过南边烟台山?可与当地驻扎的明军有过接触?”
郝万清摇摇头将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我们的船队是前天夜间到达芝罘湾,因为不清楚这里的治安状况,所以特地在沙洲上设置关卡,布置了一些护卫人员,以防土匪流寇进来捣乱。我们没有派过人去南边的烟台山,更没有见过当地驻扎的明军。”
郝万清这番话其实是有两层意思,一是说明自己在此之前没有与明军发生过接触,二是表明己方在外面部署武装人员的意图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至于冯飞信不信,能信几分,这就不是郝万清能够控制的事情了。他只能根据冯飞的言语表现,来推测对方目前掌握了多少信息,再由此来做出恰当的对应。
冯飞皱了皱眉,对方的回答可谓是滴水不漏,把关系撇得十分干净。但作为目前唯一的嫌疑对象,冯飞也并不能完全相信郝万清给出的答案。这烟台山前后失踪的两批人都找不到下落,他又怎能放心跟这帮外来者接触。
郝万清却是哑巴吃汤圆,心里有数得很,假意问道:“冯大人,烟台山的驻军是出了什么状况吗?”
冯飞看了一眼郝万清,却没能从他脸上看出任何端倪,这事目前还是军中机密,在拿不准海汉人是否与此事有关的当下,冯飞自然不会轻易向不相干的外人提及其中细节。
冯飞没有回应郝万清的问题,而是另行发问道:“郝老板,你弄出这么大支船队,带了如此之多人手北上山东,想必花销不少吧?就靠着卖这玻璃杯,能把这费用赚回来?”
郝万清道:“玻璃器只是我们海汉经营的诸多商品中比较出名的一项而已,其实我们赚钱的买卖还有很多,冯大人慢慢就会知道。另外我想说明一下,我们这次北上来到山东,不仅仅只是为了在这里做买卖赚钱,还有另一个目的。”
冯飞道:“但说无妨。”
郝万清道:“我们听说登莱地区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经历了战乱,在这附近有数以十万记的民众因为战乱流离失所,成为难民,而官府因为种种原因,对这些难民提供的赈济力度也很有限,所以我们打算出一份力,协助官府给战争难民提供粮食和生计,对这些人重新进行安置。”
“你是说……你们要出钱出粮,赈济登莱两地的难民?”冯飞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赶紧又问了一遍。
“没错。”郝万清肯定地回答道:“不过这还需要地方官府给予方便和支持,引导难民到芝罘岛来接受我们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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