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法?不不不,荀先生,你大概是误会了我们的来意。”罗洪坐到荀鹏程的对面,示意其他几人先退开几步,留出一定的空间,免得让对方觉得太压抑。
“我真的是有事相求,希望荀先生能为我指点迷津。我也明白海汉的规矩,所以肯定不会让荀先生白忙……”罗洪一边说,一边做个手势示意,身后的一名手下立刻上前一步,将一个小小的木匣子放到了桌上。
“一点心意,请荀先生笑纳,事成之后另有重谢!”罗洪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荀鹏程收下这份礼物。
荀鹏程迟疑了一下,好奇心最终还是驱使他伸出手去打开了这个木匣子的盖子,然后便对匣子里的东西看直了眼。匣子里是一枚足有荀鹏程手心大小的金币,窗口照进来的阳光正好直射在上面,发出诱人的光芒。
如果不是昨天见过了那两车金砖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荀鹏程怕是要当场叫出声来。他咽了一口唾沫,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去,用指尖轻轻触摸那枚金币。
“取出来看看也不妨事。”罗洪将荀鹏程的表情看在眼中,轻声提出了建议。
荀鹏程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便循着罗洪的提议,将那枚金币从匣子里取了出来。金币的两面都铸有某种图腾,荀鹏程认为这或许是马打蓝国的某种信仰标志,不过他关注的重点并不是金币上的图案,而是从手上传来的厚重感和莫名出现的炽热感。虽然荀鹏程的私人财产中并没有黄金,但因为职业的关系,他也大致能够推算出这么一枚金币的市价。
这样一枚金币要买一套他现在所住的这种单间配套公寓当然是不够的,但如果是两枚金币,那大概还有得找零。他当初买这公寓是掏干了来三亚两年的积蓄,而现在摆在面前的好处,却只是马打蓝人的“一点心意”。想到对方所说的“另有重谢”四个字,荀鹏程的呼吸都不禁变得有些急促了。
不过荀鹏程也不是那种一味见钱眼开的人,他可没忘了在几个小时之前,自己还处在被安全部列为怀疑对象的状况中。如果大着胆子收下了马打蓝人给这好处,那事后如果被安全部知晓,自己搞不好还是得进大牢。相比发横财,那还是自己的平安更为重要。再说对方的来意都还没表明就先上礼,如此贵重的礼物又岂是那么容易接下来的?
荀鹏程在脑海中理清了这事的轻重缓急之后,眼里那种炙热的光芒也渐渐淡了下去,将金币放回匣子合上盖子,这才对罗洪道:“还没请教阁下是?”
罗洪按照汉人的习惯拱手应道:“在下马打蓝国近卫军统领罗洪郎桑,荀先生可以叫我罗洪。”
“原来是罗将军,失敬失敬!”荀鹏程一边在脑中勾划着措辞一边向罗洪提问道:“既然罗将军是来谈事的,那我们就先说正事再论其他吧。”
罗洪见荀鹏程能这么快就摆脱了黄金诱惑恢复了神智,倒是有些佩服他的意志。不过罗洪可不知道面前这位老兄昨晚被安全部翻来覆去地审了好久,根本就不敢随意接下他给的这个好处。要不是先前出了事,荀鹏程大概早就不客气地把匣子收起来了。
“冒昧来拜访荀先生,是想要就今天这篇文章请教一下。”罗洪当下也不急着劝对方收礼,便拿出了今天一早才出版的快报特刊,向荀鹏程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按照报上署名,这篇文章也是荀先生所著,在下想请教一下先生,官方这意思到底是要放开军售禁令,还是打算继续执行当下的政策?”
荀鹏程一听这问题倒放松了少许,他最担心的是这马打蓝人要塞钱然后让他写一些大逆不道的东西,那样的话他甚至已经考虑好了如何要将锅甩给报社主编。但既然罗洪感兴趣的问题是这篇文章所暗示的风向,那他就没那么紧张了,因为昨晚宣传部那名监督他写文的干事已经说得很清楚,之所以要出这份特刊,就是要纠正自己之前写那篇文章的错误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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