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我们在面里下毒?”龚十七笑着问道。
“你若要杀我,又何必费这工夫?”廖训应了一句,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面条也刨了个干净,连汤底都咕咚咕咚全喝了。
廖训将空碗往桌上一顿道:“也罢,吃也吃饱了,至少不会做个饿死鬼。姓龚的,你还有什么打算,划下道来吧!”
龚十七道:“你还是不愿降?”
“本官为何要降!”廖训的口气依然硬气,看来这几个小时的冷静期并没有让他改变主意。
不过龚十七胜券在握,倒也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感到沮丧,当下只是笑了笑道:“那便再等上片刻,马上要开城门了。”
廖训知道龚十七是在打自己家人的主意,但当下又不能对此表现得太激动,自己情绪越是外露,对方就越有可能以家人为条件来威胁自己。倒是扮得冷静一些,或许能稍稍影响对方的判断。只是他的这种应对在当前的局面下多少有些徒劳,因为很快就传来了对他来说可以算是噩耗的消息。
“乔老爷已经出城了,马上就到。”随着手下赶来报讯,龚十七也算是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如果高桥南在城内的行动不顺利,那他恐怕就不得不提前结束与成丰行相关的所有行动了。他担心高桥南出城后耽搁时间,所以特地还安排了人手到城门外去接他。
很快高桥南便出现在成丰行中,与他一同出现的还有廖训的家人。昨天龚十七在这边放倒了廖训之后,便取了他的身份腰牌送进城里,交给了高桥南。之后高桥南便带着人大摇大摆地在午夜去了城北的廖宅,途中虽然也遇到了巡查城区的捕快队伍,但亮出廖训的腰牌之后立刻便畅通无阻了。
以同样的手段,高桥南很轻松就骗开了廖宅的大门,一众人进去之后,立刻便控制了宅子里的人员。虽然廖宅里也有护院的武师,但根本还没弄清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就已经被高桥南的人给放倒了。行动小组将闲杂人等全部羁押在一起,然后等待天明之前,留下部分人手看管俘虏,高桥南亲自带队,押解了廖训的妻妾儿女坐车出了城。整个过程没有耗费一兵一卒,也没出任何岔子,顺顺利利地就把人弄出城了。
廖训看到畏畏缩缩的家人出现在成丰行的院子里,当下也是长叹一口气,心知最后一点希望也就此破灭了。这一切都如昨夜龚十七所说的那样发生了,连一点意外都没有,也彻底地击溃了他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如果本官仍不屈服于你,你待如何?”廖训苦笑着问道。
龚十七很认真地回答道:“廖大人,如果你做出这种选择,就是在逼我伤害你的家人。我很不愿意做这种事,但为了完成任务,我也不得不去做。说实话如果我们调换位置,估计你早就已经拿到架到我家人的脖子上了吧?”
廖训本来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角色,闻言居然咧嘴一笑道:“本官可没这么好的耐心一直等到天明!昨夜就已经给你上大刑了!”
“可惜,我们下手更快。”龚十七没有在乎对手的口舌之利,将话题回到了正事上:“廖大人,我现在最后问你一次,是否选择投降合作,想清楚再回答我,因为我只问一次,如果答案不能让我满意,那么你和你的家人都没办法活着离开成丰行。”
廖训沉默许久,终于才开口道:“说吧,你们想让本官怎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