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骜谦虚地说:“诶,别,这可不敢当。我是了解一些情况,不过我想会见某几个嫌疑人,才好更清晰地组织。毕竟有些东西涉及国家机密,如果和案情关联度不大、没什么必要的话,我还是不提供了。这里面就需要权衡嘛。”
“没关系,您想见谁就见谁。”牛队长大包大揽,然后往后一招呼,“小楚,你今晚就听顾同志的,跟着他,想干什么你就安排。”
“是!”一个下属连忙敬礼,然后转向顾骜,又敬了一下,“请首长指示!”
顾骜拿过名单,装模作样看了几眼:“我先见一见这个史育猪。”
……
遍体鳞伤的史玉猪,已经彻底没有了往昔的锐气。
他被抓进来拷问还不到一周,但所有的桀骜和嚣张,都被彻底打掉了。
曾经以“倒卖面料月入五万还不满足”著称,想进一步靠炒作市场信心、闯出一条原地赚差价月入20万路子的狂人,现在彻底接受了阶下囚的现实。
“史玉猪!有首长向你了解情况,老实点回答!”小楚打开房门,让顾骜进去,不过顾骜和史玉猪之间,还有一道铁栅栏。
“你到外面守着吧。”顾骜吩咐小楚,后者就走了,还把门关起来,坚决不偷听。
“顾骜?”史玉猪的瞳孔剧烈收缩,猛扑过来,脑袋砰地在铁栅栏上撞得一响,又冒出些血来,但他却似乎不知道疼。
“你……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倒让你费心了,想探视我,不容易吧。”史玉猪凄然扭曲地狞笑。
顾骜点起一根三五牌:“我姐告诉我的,通知已经到你们学校了,你已经被开除学籍。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呐,没想到在特区都能遇到你。”
史玉猪狂笑道:“废话,坐牢都是板上钉钉的了,何况开除学籍。呵呵,哈哈,哈哈哈啊!我史玉猪读了3年浙大,最后却换来文凭都捞不到,就算出去了,也一辈子是个刑余之人——这下你满意了?”
顾骜把烟往对方脸上一丢:“你好像对我挺有成见呐?如果是那样,我现在转身就走便是,老子分分钟几十万上下的人,你这种臭虫还轮得到让我看你笑话?”
史玉猪脸色数变。
他一开始看到顾骜的时候,确实惊怒非常,毕竟他觉得顾骜肯定是来看笑话的,那还有什么好服软的?破罐子破摔呗。
但顾骜似乎觉得他还有利用价值?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已经是个犯人了,难道你还想将来用我不成?”史玉猪贼眼乱转地问。
顾骜傲然道:“我这人向来宽宏大量,当初你自不量力想打我姐主意时,我就说过,只要你放弃那种想法,我可以不计前嫌给你一个跟我混的机会。
现在我还是那个观点,你虽然是个不要脸的人,但世上有些生意就是要不要脸的人才做得好,那也算人尽其才了么。而且以可见的未来,唯文凭论的社会风气,你一个坐过牢的、丢了大学文凭的人,想身居高位,除了我之外,没人有这个魄力用你了。”
史玉猪又是一阵眼珠子乱转:“那是不是我答应你,你可以让我少坐两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