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比方,美国顶级大学,比如哈佛,如果有《高数》这门课,它们是不会像中国大学那样9月份的学期开《高数-上》、3月份开《高数-下》。而是每个学期都同时开《高数》的上和下,因为他们老师很多,开课很全,有些课甚至只有一两个学生选,但也要开。
这是通识教育的要求,尤其是大一新生刚进来,要给他们最广泛的课程选择权,找到自己一辈子的真正兴趣。)
顾骜跟刘校长讲了这些锱铢必较的迫不得已后,见刘校长态度有所缓和、似乎好说话了一些,他也松了口气,继续得寸进尺。
“校长,您刚才也说了,我入读乔治敦,更多是象征意义,不如我现在给基辛格先生去个电话,把我这儿已经踏上工作的现实困难,跟他说一下。咱1月份先去报个到,读一个学期。然后可以休学么——
您别急,我是想真心为‘机科办’那个突破巴桶灰区技术封锁的项目,继续好好出力的。这个项目知情的人少一个,成果就多一分安全。我这种知情人,如果连续两年在美国,你们国内能放心展开手脚么?着同样是一幢大事,主任是非常重视的。
这个项目,到了82年基本上也就弄完了,能从巴桶偷出来的灰区技术,到时候差不多也偷完了。我就休学一年,一来照顾到保密的时效性,也能为国出力。等后年,也就是82年5月份,我再去美国,读完剩下的20个月,那不是两不耽误么?
国内为了宣传口径,需要的只是我‘已经入读乔治敦大学华尔士外交学院’的新闻,至于我中间是否休学、是否一次性读完,并不影响的呀。”
刘校长听了,总觉得顾骜不识好歹。
“你哪来那么多废事儿?真当地球离了你就不转了?别人有你这么好的机会,早就一气呵成两年读完了!你呀,还是贪心太重!锱铢必较!什么立功的机会都不肯拉下!老是给人添麻烦!”刘校长骂到后面,已经有气无力了。
有一种想让顾骜自生自灭的无力感。
顾骜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脸皮要厚:
“是否给人添麻烦,基辛格阁下才说了算,我这还没问呢,怎么知道——您看,这个邀请函后面还附了联系方式,要不我就打电话,找基辛格阁下确认一下,如果他愿意我中间休学、理解我已经是在职人员的痛苦,那咱再向领导汇报嘛。要是基辛格阁下不允许,那就当我没说,别的任务耽误了也没办法。”
刘校长彻底没了脾气,把桌上的电话“嘭”地朝顾骜一推。
顾骜看了看时间,他跟刘校长扯皮了那么久,已经晚上8点多了。他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大洋彼岸也到了早上上班时间,才小心翼翼地当面拿起话筒,按照冗长的国际转接,好不容易拨通了身在花盛顿的基辛格,然后用英语自我介绍。
“基辛格阁下,您好。您可能不记得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顾骜,中国外交学院的。在《外交评论》上发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