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种族主义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消褪,这点你大可不必担心。现在亚裔在政治中的能量虽然弱,但20年,30年后,等到了你该当国务卿的年纪,美国会出现黄种人的国务卿、大使、部长、州长的……唔,也就总统不太可能。”
顾骜知道,基辛格说的是真的。
比如,就这几天,因为卡特总统要下来了,布热津斯基刚刚灰溜溜回到乔治敦任教。
而布热津斯基“教授”也把自己当顾问时的一名助手兼女学生、奥尔布赖特女士一起带回乔治敦,让他给自己当助教。(应该说是助理,因为奥尔布赖特有副教授的职级)
这个奥尔布赖特女士,就是因为被布热津斯基导师推崇、后来又认识了克琳顿学长、私交不错,所以在后来克琳顿当上总统后,当了四年国务卿。
(注:布热津斯基、奥尔布赖特和克琳顿是民猪档,基辛格是供核档,所以基辛格的学生是不可能在克琳顿任期内谋到高级外交公职的,除非等小不死上台。)
但顾骜不感兴趣。
首先,做官多窝囊,尤其是美国人的官,被那么多人盯着。只有商人可以30岁之前就暴富到世界级,而政治这种行业,就算再不看资历,30几岁撑死就是州长了,跟克琳顿一样,已经是顶天。
再说了,顾骜知道自己的本事在哪儿。他能让基辛格赏识的“灵光一闪”,其实是开挂获取的。先知先觉用完后,真本事未必赶得上普通的大使级外交官。
既然如此,还是拥有海量的钱、声望和人脉后,躲在幕后当大鳄比较安全,又能逍遥。随便玩女人也不用怕被人弹劾,再挥金如土吹牛逼嚣张,都没人能说你。
官做得再大,连花钱都不敢明目张胆狂花,有什么意思。
基辛格劝说再三,看顾骜非常坚决,并且明言他不是因为爱国、而是为了过一个嚣张享乐的人生,这才放弃了。
“真是可惜,那就算了吧——如果你不想从政,我希望你做一个真正的跨国商人,没有祖国、唯利是图那种。行了,你跟我来书房吧。”
基辛格劝说之间,已经用好了晚餐,便抹了抹嘴,带着顾骜走进书房,让夫人泡上两杯咖啡,开始密谈。
“如果后面几天,让你去一趟伊拉克,你敢么?”坐定之后,基辛格也不掩饰了,开门见山就说。
所有的考察,都已经完成了。顾骜在保密方面的明哲保身程度,已经展露得够多了。
“干什么?你不会是想让侯赛因总统配合你行动吧?恕我直言,这是一个愚蠢的想法。有些事情,知道的人多了,迟早会有隐患的。”顾骜回答得很平静。
“不错,很谨慎。”基辛格轻轻赞了一句,“我当然不会让外国人介入任何动手环节了,那是授人以柄。只有买克否冷这种蠢货才会怂恿李根这么干!我只是给他们增加一个堵漏的保险。
你能猜到前面那么多步,也猜到我布置的Presentation的用意,相信后面的我不说,你也大致知道了,没什么好瞒你的。当然,出了这个门,我们依然会当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如您所见,我会成为一个好的‘国际商人’的,所以,你可以详细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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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以上已经4000字,下面不收费,澄清昨天一个很多书友发帖的疑问。
很多人以为尼克松是窃听下台的,这是极大的误解。
“水门事件”中确实有窃听,但窃听不是尼克松指使的,他也完全不知情,这一点是有充分证据、绝对清白的。
真正导致尼克松有被弹劾危险的,是他后面试图“捂盖子”,也就是利用总统权力阻挠司法部门的调查进程。这就涉及“妨碍司法独立”,比窃听严重得多。
换句话说,如果当时放任调查人员把窃听分子全部抓走、有关证据全部拿走,最多就是御下不严丢个大脸,总统照做。尼克松完全是因为脸都不想丢,妨碍执法,结果被妨碍执法这个罪名本身怼下去了。(有点像你没酒驾,但警察让你吹一口时你坚决不吹、结果因为“不吹”这个行为被抓。被抓结果是一样的,但你不能说“不吹”就等于“酒驾”)
后来想对付克琳顿那些人,也是想往这个上面牵扯,说他“妨碍司法独立”——因为玩女人本身是不会被弹劾的,关键是克琳顿在回答调查时伪证了。
在美国,真正导致总统级别地位被动摇的,往往是“妨碍司法/立法独立”,因为这个侵害的是“三权分立”这个法益,美国人很敏感,觉得你是在动摇立国之本,罪名非常非常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