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我希望你认清自己的定位:你是一个只拍到第二部电影的新人,而且你的第一部电影已经票房扑街了、你所谓的追求自行剪辑表达,也有点失败。我希望你能因此多尊重一点投资人的意见。”
顾骜忍不住说重话敲打。
他提到的黑历史,当然是几个月前,卡梅隆导演的《食人鱼》剧本,上映后成绩非常不好,而且也让卡梅隆意识到了新人导演是多么的难混,表达空间有多么的小。
其实这一切,也算是在顾骜的算计当中,所以当初他才宁可拖后一个多月的《终结者》开机时间,让卡梅隆放心大胆去接《食人鱼》。
因为没有扑街来挫伤这厮的文青病的话,万一卡梅隆来《终结者》上宣泄文青病,顾骜就欲哭无泪了。
面对顾骜的质疑,卡梅隆搓着手解释:
“顾,我可以按你的的要求删减一些对商业推广没好处的剧情,但表现力的精益求精是不能放松的,在这点上我们有共同利益!你要相信我!另外,你也说过,你是反对人机互动领域自动化的,你想表达这种哲学倾向,那我加点戏没错啊!”
顾骜听了这样的辩解,其实内心已经挺满意了。
也多亏了卡梅隆才刚吃过亏,而且资历浅,所以如今还比较好说话。要是搁几年后翅膀硬了,估计能把投资人怼出心脏病来。
但这也证明了,人的脾气都是跟经历、成绩成正比的。不能跟某些娱乐小说上那样,觉得牛人天生就脾气臭到不可理喻——你还没成绩呢,被投资人抓住痛脚了,不服软还想再有机会出头?
而且顾骜给的意见,也都是想把片子往历史上原本的《终结者》上引,只是去掉卡梅隆因为经历的苦头还不够多、而还没磨掉的那部分文青病。
对于卡梅隆想加的反对自动化的哲学戏,顾骜其实是认同的——他拍电影的本来目的,就是引导美国舆论对这个点的注意力,压榨工业自动化企业在美国的生存空间,逼迫产业转移。
至于电影本身赚到的利润,其实是相对没那么重要。
但既然是谈判,而且是投资人身份,顾骜肯定要装作“很在乎利润”的样子。
一来可以掩盖他的企图,二来也能逼得卡梅隆在别的方向多让步。
讨价还价本来就是这样的。
一番唇枪舌剑,顾骜摆出一副“忍痛允许卡梅隆加哲学戏”的表情,长叹:“算了,詹姆斯,这毕竟是我第一次投资好莱坞的电影,你应该知道,这个圈子对中国来的钱多么不友好。
所以,我很珍惜跟你的合作关系,这次就赚钱不成仁义在,陪你疯一把吧,你好自为之——到拍摄完成之前,我再给你加100万钱,然后后期的钱等后期开工的时候我再给你加。你先把特效工作室报上来,到时候专款专用。”
卡梅隆并不知道顾骜的真意,还以为顾骜是那么良心的资本家,一时间内心颇为感动,觉的顾骜就像洛伦佐一样伟大。
他学着欧洲人那样弯着前臂半鞠躬:“哦,尊敬的顾,您就是当代的洛伦佐.美第奇。我愿意成为您的达芬奇。以您对艺术的慷慨,将来一定会遇到属于您的米开朗基罗、拉斐尔和波提切利的……”
说这话的时候,卡梅隆内心当然是一百个不愿意,但为了钱,他忍也得忍,谁让现在受制于人呢。
后世稍微知道卡爷黑历史的,都知道这毛病有多重。每次创造一个票房世界纪录后,就会觉得“老子这辈子钱赚够了,要去追求人生真谛和艺术意境了”,然后拍一堆佶屈聱牙的纪录片,好像能反映什么宇宙本源哲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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