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步这时候叹了一口气,这事也怪自己,作为玄门中人,展步其实早就看淡了生死,觉得死个把人也没什么,所以对于倩的死,展步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对人家于倩一家来说,无论于倩怎么样,孩子好好在念书,忽然传回家死讯,这可是大事,人家家里怎么能不闹。
这时候展步又扫了一眼灵棚里面的人,这些人足足有三十来个,都是三四十岁的壮年人,大约只有四五个妇女。
展步看到这些人顿时脸色一僵,这不对啊!
一般来说,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死了,是不用披麻戴孝的,换句话说,最正规的礼节是长辈死了,后辈戴孝。而如果后辈死了,平辈以及长辈是不用穿白衣穿白鞋戴孝的。
可是灵棚里面的几乎所有人都穿着孝子服,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懂,还是就那么个习俗,反正给人的感觉是不伦不类。照这些人的年纪,一个个都好像于倩叔叔辈的人,哪有叔叔大爷给年轻人戴孝的。
当然,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风俗,如果人家就是全部有亲缘关系的都一起上,那展步也没得说,毕竟许多习俗流传一下,流传歪的情况也常见。
可是,就算习俗错了,可面前这些人也太多了吧,三十来号人,还大多都是中年大汉,于倩哪里来的这么多壮年亲戚?
于是展步再走进了几步,仔细观察那些在灵棚里的人,这些人看上去也不伤心,只有棺材前有一对夫妇在哭,一边哭一般往火盆里面烧纸钱。
至于其他人,一部分则堵住了灵棚的门,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有些人在和他们理论,可能是想要进学校,不过这些人却不让过,许多人和他们对峙了起来。
而再往灵棚里面看,则还有不少人坐在里面,三五成群的围了好几桌在打牌,吆五喝六的声音还不小,桌子上还摆了十块八块的散钱,一看就是打牌带赢钱的玩。
展步这时候皱皱眉,有这么办丧事的么,哭的哭,挡路的挡路,玩的玩,感觉不像是一路人,或者说,感觉各自有各自的分工一样,此时展步的心中充满了狐疑。这时候展步的目光又落在了一个阻路的人的脸上,这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天冷了,虽然大家都穿的挺厚,可还是能从他的脖子部分看到部分青黑色的纹身,而且这人脸的下方有一道斜斜的疤痕,
两眼瞪的和铃铛一样,一看就不好惹。此时这人拦着路,对打算进学校的人大喊道:“都给我退回去,我告诉你们,这事情和你们没关系,是我们家和学校的事,孩子在学校里出了事,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把门堵住,谁也别想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