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落入李守敬耳中,却半分也不让他惊讶。
且不论徐永辉为何会出现在濮州,秦王巡查滑州遇乱,徐永辉就是罪大恶极之辈,他如今逃到了濮州,李守敬不仅要立即跟他撇清关系,跟滑州暴-乱撇清关系,更需要将他捉拿归案,送给秦王治罪。如此一来,有了这件功劳,日后秦王至濮州,饶是有流民处置不当的失误,也不至于鱼死网破,濮州和李守敬都有了转圜余地。
高行成话说得很大声很恳切,李守敬却沉默下来。
最终,李守敬说了一句“不可鲁莽”,就对侍卫传话道:“请徐将军进来。”
“大帅!”高行成大急,“徐永辉乃是戴罪之身,此番又畏罪潜逃,与其但有瓜葛,对我等都极为不利啊!”
李守敬有他自己的打算,他看了高行成一眼,“你如何确定,秦王便不知道濮州与滑州有瓜葛?”
高行成怔了怔。
如果是这样,徐永辉的行迹便十分可疑了。不仅如此,他出现在濮州的目的也不能不让人怀疑。其他姑且不言,然则,徐永辉是自己逃脱的,还是被秦王有意放掉的?
总要见过徐永辉,才能知晓一些端倪。
徐永辉一身风霜,哭丧着脸进入厅中,悲戚流涕,第一句话便是:“悔不听李兄当初之言,以至于今日沦落成为丧家之犬,徐某实负李兄!李兄,救我啊!”
李守敬连忙走到厅中扶起徐永辉,他做贼心虚,只能借悲恸之色作为掩饰,“哎,徐老弟如何弄成了这幅模样!滑州之乱,愚兄略有耳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真的胆大到行刺秦王、意欲谋反?!”
“李兄,愚弟绝无此念,绝无此念呐!牙城贼兵作乱,愚弟事先并不知晓,此番实在是实在是冤枉!”抓着李守敬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徐永辉痛哭道:“李兄,你可一定要救我,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哎!”李守敬见徐永辉好似并不知晓自己兴风作浪的秘密,松了口气,做出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安慰徐永辉道:“徐老弟你放心,你既到了濮州,别的不说,性命无虞。你且说说,当日详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兄到现在还知之不深呐!”这是要徐永辉交代,他是如何在秦王府的看押下,逃到濮州来的。
徐永辉先是一五一十交代了压城乱事的情况,着重突出乱兵举事十分突然让他措手不及,未能有反应便被林英用利刃架住了脖子,只能乖乖束手就擒麻痹敌人,随后又突出自己毕竟在滑州颇有根基,半夜被亲信救了出来,逃出滑州城。
后因秦王府追杀得急,一路狼奔豕突,身边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这才摆脱追兵。想想无路可去,便来投奔李守敬,希望李守敬收留。话中流露出试探之意,想知道李守敬能否助自己杀回滑州,重夺大权。
在李从璟到滑州之前,李守敬便派高行成游说徐永辉,要与他早作安排。这时候李守敬也不会故作清高,宽慰徐永辉之余,表示兄弟患难与共,但也并未深言。见徐永辉风尘仆仆,让他赶紧洗漱换衣,稍后再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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